陈助理翻出取证拍照的照片给谢宁知看:“但是私人侦探调查到一张老谢总和向若淑女士私下见面的照片。”
谢宁知眼眸微沉:“明天去疗养院看看。”
另一边,巫遥也结束了和顾博文的对话。
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疗养院的地址,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谢宁知为什么要把谢植关进疗养院呢?”
第二天,天色大明。
巫遥把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后,转身坐上了车,驶往溪山疗养院。
他停下车,在前台做完登记后,打着参观疗养院环境的旗号自然而然地往公共区域走。
上午十一点正是病人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出意料,巫遥一眼就看到坐在饮水机旁发呆的谢植。
这位经历了大半生商场腥风血雨的男人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儿子关进疗养院。
不是养老院,是疗养院。
还是借着精神疾病的名头。
巫遥冷淡地看了一眼谢植,见他慢悠悠站起身往病房走时,他转身离开。
本来也没打算把谢植怎么样,只是想来确认一下疗养院的谢植到底是不是真的谢植。
巫遥心情复杂地走着,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步履冲冲的人。
他痛呼一声,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拽着,一路疾走拽进了车中。
也是在上车的间隙间,挣扎的巫遥看到了对方的脸。
谢宁知……
虽然早知道两人会有相逢的一天,但现在的场景是巫遥没有料想到的。
车内陷入了沉默,谢宁知锁了车门,视线死死落在巫遥身上,把巫遥看得脑袋一片空白。
“……巫遥?”
谢宁知深吸一口气,直到现在才缓缓从巫遥死而复生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他脑海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但是对上对方平静的视线,又将满腔的问题压在了心底。
巫遥应了一声:“好久不见。”
短短四个字,将谢宁知从虚空中拉回了现实。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巫遥的肩膀,直到摸到是实体后,才任由心里的情绪泛滥。
巫遥心情凌乱,四字落下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询问之前坠机的事谢宁知是否有参加?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可是这些都在巫遥的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如果谢宁知是当初加害他的人,那他何必要出手对付谢植?在欧洲,巫遥一直拒绝打听国内的消息,但自从他做了回京市的决定后,这些消息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巫遥的耳边。
当初的事,多半和谢宁知没有关系。
谢宁知没有说话,他启动了车,一路将巫遥带回了公寓。
一别六年,公寓里的陈设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就连沙发上的的小毯子也维持着巫遥走那天的模样。
时间仿佛在这间公寓静止了。
巫遥怔愣地扫视房间:“谢宁知你……”
谢宁知锁上门:“巫遥,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的眼睛里满是巫遥看不懂的强烈情绪,巫遥一时间竟被对方的眼神吓到。
他别开脸,心里微微懊悔。
如果早就知道去看谢植可能会遇到谢宁知,他就不去确认了。
就像昨天和顾博文说的那样,他现在还没做好和谢宁知见面的准备,因为直到今天,巫遥还在为那在空中爆炸的飞机而感到后怕和愤怒。
“联系你?”巫遥缩在沙发角落,“我为什么要联系一个给我安排了一架事故飞机的人?”
谢宁知愣在当场,在巫遥震惊的目光下渐渐红了眼眶。
男人狼狈地用手背挡住眼眸,隔绝了巫遥探视的视线。
事故飞机四个字戳中了谢宁知久久没有痊愈的伤口,他深吸一口气,沙哑道:“好,是我的错。你回来就好了。”
巫遥吃软不吃硬,看到谢宁知这副样子,他也维持不住刚刚的那股气势。
“你……你没事吧?”巫遥看得心中不忍,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我没有说是你谋划了这起事故。”
谢宁知接过巫遥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等强烈的情绪散了一些后,他才开口道:“巫遥,飞机事故是你继母全权策划的,巫家在我这些年的打击下已经衰败成三流世家,我想帮你报仇,但一直没找到切实的证据把她送进监狱。”
这话倒是真的,顾博文在京市待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向若淑的把柄。
确认了谢宁知不会继续发疯,巫遥试探道:“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复仇,你会帮我吗?”
谢宁知站起身从卧房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如果没有解决之前的问题,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再追求你。”
直白的话听得巫遥一愣一愣的,他晃了晃头,疑惑道:“……追求?”
“是的。”谢宁知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