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卷有些紧张而担心地看着她,琼琅扫了一眼酒吞的大手和他兴高采烈的侧脸,淡淡一笑,没有任何不自在。
二人看起来俨然一副兄长和幼弟的模样,看的茨木脸都绿了。
他的挚友很少会这么亲密的对待他,酒吞只会嫌缠在他屁股后面的自己烦。
而这个不过才见过一天的少年,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打破酒吞的心防,这让茨木如临大敌。
待到众人各自分别歇下,失意的茨木和星熊肩并肩站在庭院里看着遥远的客舍吹冷风。
星熊童子凉飕飕的眼神紧盯着那客舍,直到烛光熄灭才咬着一口银牙说道:“怎么样?那个男人他……虚伪……丑陋……深沉……记仇……”
“他夺走了大江山漂亮女妖和酒吞大人的欢心,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放任他挑衅我们吗!”一边说着,星熊童子抱着茨木的胳膊使劲晃。
茨木被他晃得心烦意乱,抬手就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滚!”
“不用你说,那个男人,我会亲自打败他。”说完这句话,茨木转身离去。
夜风中,淡淡的话语里深藏着一种不可熄灭的战意。
茨木的约战
夜晚, 大江山的鬼城一片歌酒繁华,然而在远处的那智山中, 却清风蝉鸣,一片宁静。
那智山的妖怪向来井然有序, 即便是在夜晚,山林集市中的妖怪们也只是静悄悄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荒在大天狗这里停留了约莫有三四天, 耐心地等待着琼琅归来。
左盼右盼,终于有妖怪使者将泉水送到了那智山,可让他等的望眼欲穿的人却没有回来,送到他手里的只有一张信纸。
匆匆扫视完信纸上的话, 荒紧锁双眉站了起来, 修长的身子在月光之下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大天狗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他手中的纸上瞟去, 有关那个人的消息,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探听。
“琼琅被酒吞童子强留在大江山里了。”荒沉声说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
大天狗微微一愣, 迅速问道:“怎么回事?泉水不是已经取回来了吗?”
荒把酒吞要求琼琅酿酒一事迅速地解释了一遍, 然后捏紧纸张, 抬眸看向大天狗, “抱歉,恕我先失陪了, 我必须去大江山寻人。”
关于酒吞童子所留传的事迹和评判说法不一,但荒知晓那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所以尽管琼琅在信上的口吻十分正常, 他依然放不下心来。
这些年来他们每日彼此相伴, 三日不见琼琅已经让他心神不宁,更别说要和对方分别一个月之久了。
“我听说大江山里有好多色鬼,琼琅不会被什么奇奇怪怪的妖怪盯上了吧?”苍围绕在一目连身边,冷不丁地开口,“有的妖怪好美色,除了女子,连男子都不放过的。”
比如那个据说男女不忌的茨木童子,他活的久,对这些妖怪的小事迹听说过不少。
这话一出,在场三只大妖怪脸色都微微一变,荒更是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大江山中去。
大天狗的眸色动了动,大江山那群有妖怪是什么作风,他再清楚不过。
一目连的眼中也立刻染上了几分忧色,用自责的口吻说道:“我早就知道对方不好招惹,当初不该同意她一个人去的。”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琼琅,确认她没有事情才行。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琼琅女孩子的身份会不小心暴露。
“我刚刚已经用泉水浇灌了木魅,小家伙已经没事了。琼琅是为了帮我才去献酒的,现在她遇到麻烦,我不能坐视不理。”一目连坚定地说着,无论如何也要一同前去。
送信的妖怪使者还留在驿站内,只要找到对方一同前往大江山便可。
不料大天狗却开口拦住了二人,“等等,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闻言,荒猛然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大天狗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妖怪,除了接待他,大多时间都埋头在屋内处理事物,很少关注其他的东西。
这一点和琼琅很像,但他却更拼命一些。
“那智山与大江山是盟友,我和酒吞也认识多年了,很清楚他的脾性。”大天狗轻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我和他谈几句,他一定不会再扣着琼琅,有我在这件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顺便,我过阵子打算去找他谈一谈贸易上的事情,正好随你们一路。”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荒也没有多想什么,郑重地对他道了一谢。
此刻,只待大天狗将那智山内的事务交代好便可以出发了。
“大人准备去大江山?”鸦天狗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显露出一丝喜意,“大人在这沉闷的行宫里坐的太久了,出去走走,会一会老朋友也是好事。”
大天狗点点头,随手将案上的书卷全都摆放好,“你也和我一起去,至于手头的事情暂且先交给其他天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