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璇弯腰把自己的琴盒背上,正要出门时有忽然转身停住脚步,迎着朱瑞瞬间浮现警惕的眼神开口:
“教授,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你说……”朱瑞忙道。
“接下来几天我想请个假,希望您能直接给我批个假条,”司璇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轻轻一哂,学着他的口吻道:
“这样一来呢,能平复一下我的心情,让我在家里安心练琴;二来呢,学校里现在反应很大,我也不想再来火上浇油,给你们的校方添麻烦。”
朱瑞听得哑然,知道这小姑娘现在被逼得兔子急了要咬人,句句话里都带着刺儿的。
但此时除了应允也没别的办法:“行,那你在手机上请个假,我现在就给你批。”
作者有话说:
小谢:我家宝贝有什么好查的?还暂撤首席?下章让我来!
【嘤!今天是璇崽这辈子最a的一天!
tripie ncerto: rondo al poa
司璇直到出了校门, 一路上挺得笔直的腰背才放松下来,琴盒很重,压在一半肩膀上, 想抬头挺胸走路确实有些困难。
她先拿手机给陈叔打了个电话, 请的这几天假、当然不可能继续住在寝室里。
陈叔接到电话时明显懵了一下,他大半个小时前才送小姑娘来学校,怎么没一会儿就说着要走了呢,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于是扒拉着屏幕,语气关切地问:“怎么了乖乖?好好的怎么翘课啊?”
司璇的眼泪刚才还忍得好好的, 这会儿只听陈叔说了句“乖乖”,“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离她指缝很远地落下去,摔成地上极小的两点水渍。
司璇一下子慌了,抬手去揉眼睛,但眼泪只是越擦越多,多到一时发不出声音回话。
这会儿就站在学校外面, 她很怕又会有莫名其妙的照片被拍走, 然后全网群嘲她这副丢盔卸甲的狼狈样子。
“那陈叔还来接你不乖乖?要的话叔现在马上来, 你别着急,啊。”陈叔听那头半天没动静,开口又问了句。
“没事儿陈叔, ”司璇吸了吸鼻子, 在含糊的鼻音里努力咬字,“我自己回来吧, 这样快一点, 就不麻烦你了……”
“哪有麻烦不麻烦, 你陈叔就是干这个的, 不来接你我还干嘛呢?”陈叔这下听出来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了,紧接着道,“你先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坐着,叔十五分钟就来,快别哭了,啊。”
司璇听到“别哭”两个字,差点憋不住自己费力压紧的声音,好容易才点头应了句“好”,一手胡乱在兜里翻了一通,找到包开过封的纸巾,抽出来擦眼泪。
等在附近的咖啡店买完东西坐定,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许多,算了一下自己和谢景濯的时差后,给他打了个电话。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机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司璇脑袋空白地听完了两遍“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才按下挂断键。
这是她头一次给他打电话没通,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司璇叹了口气,喉间还带点哭过之后的细微哽咽,甚至动了给吴念发条微信的念头,但他现在估计已经看到微博上的热搜了,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只能默默放下手机。
不多时,陈叔把车开到,等小姑娘上车后从后视镜里仔仔细细瞅了几眼,还能看出她眼尾的一点红色,明显是真哭过了。
于是绞尽脑汁地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却愣是没从司璇嘴巴里撬出一句话,才只得满脑袋疑惑地闭上了嘴。
司璇到家后和李阿姨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留底下两个人面面相觑,对了三两句口供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阿姨回厨房后越想越不对劲,摸出手机想给谢景濯打个小报告,谁知道他的手机还关机了,没一个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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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
从纽约直飞申城的航班落地,谢景濯询问乘务员后,总算能把关机了近十五个小时的手机打开。
一共有七个未接来电。
谢景濯刚瞄到一溜中文中那条醒目的“a douce(我的甜心)”,下意识想要给她回电,但就在电话拨出去后的半秒内,忽然想起来自己提前回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现在还不能暴露。
于是清了清嗓子,按捺下自己心里的那丝躁动,把小桌板上笔记本收到电脑包里。
等他在行李转盘等行李出来的时候,才百无聊赖地给吴念回电话。
“谢老师,你到申城了?”吴念一秒接起。
谢景濯“嗯”了声,问他:“是杂志社那边又有什么要求?你连着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不是,是小璇姐,”吴念憋了好半天就想给他讲这个,语速快得跟放炮仗似的,一提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