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主公大人的身体最近愈发不好,只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在支撑。他希望杀死上弦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能够让敬爱的主公大人打起精神。
他动作缓慢地拨通了电话:
“莫西莫西,这里是炎柱……是的,信号刚刚才恢复……车上的人都没事,麻烦你们尽快联系铁路方面救援……我们的位置?等等哦我给你们发定位……是的,我们遭遇了两只上弦鬼……没事!车上还有一个强大的热心少年,我们已经把鬼解决了!”尽管身体几乎动弹不得,他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麻烦尽快告诉主公大人。”
对面顿了顿,似乎回了什么话,炼狱杏寿郎原本还算轻松愉快的表情陡然僵硬了起来。
“你说什么?!主公大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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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获知产屋敷耀哉情况的炎柱如何悲痛暂且不提,这边厢在鬼王遁逃之后,幻境彻底恢复了正常,所有幻境之中的npc都像炼狱杏寿郎一样,并不记得之前末日般的场景。
明亮的日轮已经升入高空,阳光投射在这片残垣断壁之上。
另外一部分被幻境本身用各种巧合所阻碍的鬼杀队成员终于姗姗来迟,其中便包括被丈夫故意支开的产屋敷天音。
这个温婉美丽的女人第一次失了作为主母的端庄娴静,颇有些狼狈地踉跄跑了过来。
“夫君大人……夫君大人……”
她呢喃着,跌跌撞撞地顺着熟悉的路线跑到主屋的位置,看着眼前的废墟几乎腿软到站立不住。
津岛修治眼疾手快地扶住产屋敷天音,女人下意识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保养得宜的指甲都陷入他的肉里。津岛修治并未出声提醒,只是任由她用力掐着自己,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产屋敷天音仰头注视着自己的养子,眼神带了一丝哀求:“修治,夫君大人他……”
津岛修治低垂着眼眸,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
产屋敷天音僵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主屋的方向:“不……这不是你的错……”
她轻声低语,哪怕这种时候也不愿让这个辛苦良多的孩子因此自责。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眼眶中滚落,打在津岛修治的手上,如此滚烫。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肆意发泄情绪,无人出声打扰。
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哪怕是释放情绪也没有大喊大叫,仅仅只是克制又哀伤地注视着夫君的丧生之地,静静流泪。
半晌,她松开津岛修治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抬手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抱歉,是我失态了。”
她歉意地看着养子手上被她掐出的红印,又深深看了一眼主屋,转过身面对刚刚经历战斗身上各有伤势的众人。
似乎刚才的失态不曾存在,产屋敷天音很快开始主持大局,安抚着后续赶来的鬼杀队成员悲伤的情绪,并且带着剩余的人转移了鬼杀队的总部。
“……这是夫君大人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
在孩子们也赶回来后,她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如是安慰道。
……
数日后,产屋敷当主的葬礼简单又肃穆地在新的总部举办。
短短数日,炼狱杏寿郎的伤势还没好到能下床的地步,但他依然坚持拄着拐也要来参加主公大人的葬礼。
随他一同前来的就是见面时机被拖了又拖,直到今日的荒霸吐一行人。
主公大人生前的衣冠被悉心安放在透明的棺椁之中。明面上正统的继承人产屋敷辉利哉以及家主的妻子自然是要在前方招待宾客。
津岛修治则静静站在棺椁旁注视着里面的衣冠,眸中情绪晦涩不明,让人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身着庄重礼服的神子以神职人员的身份上门吊唁,在和同样神官家族出身的产屋敷天音寒暄几句之后,便甩了甩袖子径直走到津岛修治身旁。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荒霸吐轻声说,“现在看看,这时候的你还挺青涩的嘛。”
津岛修治没有看他,但口中回应道:“你不也是么?荒霸吐……神子大人?”
这位神子低下头对棺椁行了一个神职人员的礼仪。
“重新来一遍,嗯?”
他意味不明的说出这句话。
津岛修治苦笑一声:“啊……其实我倒也不是那么想再重新来一遍。”
产屋敷耀哉死亡什么的……即便是他也是会生气的啊。
荒霸吐没有接话,再次抬起头时,表情就变为了陌生中带着一丝试探:“喂,你想复仇吗?”
津岛修治顿了顿,扭头和他对视:“阁下何出此言?”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少年轻嗤一声,“我和那些鬼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