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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难听至极,我在后园都有些坐不住。”

“只是骂吗?动手没有?”

“我只听见声音,但不知他有否动手,但小的觉得,许老头气成这样肯定克制不住,要动手的。”

“那么,他骂许仁吗?”

“不骂,而且好声好气哄着,”风十里呵呵道,“不过许仁白天大多不在家,要等到晚饭时再回来。”

“这许老汉倒挺能装的,”白璧成悠悠道,“我们在许宅时,他对许小约没有半句狠话,说话也虚弱无力,时常青天大老爷的满嘴乱求,真看不出人后是如此形状。”

“当家老头骂骂人也平常,但他没一日不骂,没一时不骂,从早到晚骂骂咧咧,许小约也是耐烦,能受得下这个鸟气。”

他一言方罢,忽然脸色变了变,伸手指在唇上比比。白璧成会意,立即噤声不语。

风十里转身跃出窗,呼啦一下纵身上了屋顶,白璧成立在屋里,只听着头上屋瓦乱响,不多时,窗前人影微闪,风十里又跃了下来,这一次,他手里抓了个人。

一藤双生

风十里从屋顶揪了个人下来,依旧不翻窗户,绕到门口进来,将那人用力一推,喝道:“进去!”

那人被他推得脚下打绊,险些摔在地上,冲出去几步方才站稳,他脸上戴了块月白三角巾,但那身形仪态,却被白璧成一眼认出来。

“邱神医?是你吗?”白璧成奇道。

邱意浓情知混不过去,只得拉下三角巾,行了大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乃是大名鼎鼎的清平侯!白侯爷,您六年前大破羟邦,却因身体不适缴还兵权,受封在黔州休养,这段佳话四海之内无人不知,在下也是敬佩之至啊!”

他拍了一堆马屁,白璧成却不置可否,只是笑道:“邱神医若要找我,只管从前门进来就是,何必翻墙上房的?”

“县里下了严令,闲杂人等不许进驿馆,但驿馆后是无人小巷,攀墙上房倒比从前门进来容易。”风十里嗡声嗡气道,“侯爷,将此人交与县里处置便是,翻墙入户是为盗,就算没偷到东西,也要关个十天半个月。”

“不必将在下交到官府了吧?”邱意浓慌张起来,连连作揖道,“爬墙上房是在下的错,但是在下绝无坏心啊!”

“那你为何要偷偷摸摸的?”白璧成走过去,拈起他脖子上的三角巾晃了晃,“大白天的,还戴着这个劳什子。”

“在下,在下……,”邱意浓尴尬至极,“是因为侯爷的病症奇特,在下就是想看看,您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的病症奇特?”白璧成转身坐回榻上,“你不是说我中毒嘛,又说要找药草来验,怎么现在不用药草,你也知我身中何毒?”

“这……,”邱意浓抹了把汗,“是。”

“你说出来,让我听听这奇特之处,够不够你翻墙上屋顶。”

邱意浓不敢再隐瞒,说道:“侯爷所中之毒叫做乌蔓藤,这种藤草生长在台州瘴林深处,一藤生黑白,黑的是乌蔓,白的是乌敛,乌蔓有毒,而乌敛能解其毒。这东西世所罕见,中毒者脉象平稳,起初三年只是困倦易睡,心烦少食,到了第四年便有咳喘,第五年手背会起小疱疹,而咳喘加剧。”

听他说到这里,白璧成忍不住瞧瞧手背,上面的小疹子果然密密麻麻的。

“这疹子原来是中毒的缘故。”他喃喃自语。

“侯爷现在的疹子只到手腕上三寸,等它们漫过小臂到了肩膀左近,再侵向心脏,那就神仙难救了。”

邱意浓刚说罢,却听耳边呛啷一响,紧接着脖子一凉,风十里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颈间了。

“你给我一句句说老实话,”风十里牙缝里往外蹦字,“疹子要多久漫过肩颈?要如何才能解毒?”

邱意浓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叹口气道:“乌蔓之毒只有乌敛能解,但也只能解与它对生的乌蔓,因此制毒采摘时必采双生,黑的用来制毒,白的用来解毒。”

“这么说,只有找到下毒之人,才能拿到解药?”

“侯爷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侯爷!”风十里急问,“是何人给你下的毒,你快快说出来,无论天涯海角,小的必然将他捉了来,立即给你解毒!”

他火急火燎,白璧成却不急,只问邱意浓:“我还有多少时间?”

“中了乌蔓之毒只能保五年,五年之后就看个人了,有人一夜暴毙,也有人拖了一年、三年、五年。”

“我是第几年了?”

“这……,若侯爷着实不知是何时中毒的,在下便斗胆做个推断,从您咳喘加剧以及疹子蔓延之状来看,今年是中毒的第六年了。”

“六年!”风十里大惊,“你是说,侯爷会随时……”

他没有说下去,但答案显而易见,邱意浓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只是发出了一声长叹。然而风十里的惊慌,邱意浓的无奈,落在白璧成眼里都有点恍惚,他脑海里飘起一张五官模糊的脸,发出一团含含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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