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甲的口号改了,白璧成提出来的是:为国杀敌,为民守关。
“好!你不是白衣甲旧部,也能加入雪夜盟,说明雪夜盟更加壮大了。”风十里欣慰道,“傅都尉果然还是当年的傅将军!没有辜负!”
沈确闻言微惊,转眸看向风十里道:“你是……”
“风十里,”白璧成及时唤住他,“天色不早了,不要打扰沈校尉公干,你问问这附近可有借宿之地?”
这话说出来,是不许他们再谈讲雪夜盟了。沈确会意,道:“侯爷来的这片是吴县东郊,这一块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只有一个妙景山庄。”
“方圆百里没有人烟?”风十里奇道,“这是为何?”
“这个……,”沈确略略犹豫道,“卑职听闻,是韦之浩要建妙景山庄,因此将左近百姓都迁走了。”
“全都迁走了?姓韦的这么大手笔?”风十里吃惊,“这一遭赔房子赔地,要花多少钱?”
“好像……,好像没给钱。”沈确支吾道。
“没给钱?”风十里的眼睛又睁大一圈,“没给钱就叫老百姓背井离乡?这不就是强行圈地吗?”
“是呀,所以吴县左近民怨沸腾,吴县的县令特别难做。”沈确叹道,“韦之浩敢行此事,无非仗着有个做内阁四辅的姐夫!只不过他作恶多端,到今日也有报应了。”
“报应?”白璧成忙问,“什么报应?”
“侯爷不知此事吗?韦之浩叫人给杀啦!”沈确道,“县里的人早已去了,黔州府也被惊动,叫咱们府军先打头阵,陶都护随后就到。”
各州府都督为一品正职,都护为从一品副职,黔州都护陶子贡监管府军刑狱,就和白璧成当年任玉州都护时一样。韦之浩虽然一介白身,但他姐夫是赵立诚,他死在管辖地界上,州府当然不能轻视。
但听说陶子贡要来,白璧成倒生出犹豫来,他此来只为散心,并不想见到州府官员。就在他犹豫之时,含山却揭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去:“沈校尉,妙景山庄死了庄主,是不是要封了庄子,不许人出入了?”
沈确见她从白璧成的车里冒出来,虽不知是何身份,却也不敢不答,只得道:“那是当然!案子不破,谁也不得出入!”
含山一听这话,立即缩回车里,抓住白璧成的袖子摇了摇:“侯爷,此事不得了,虞温要被封在庄子里了!”
“那也是他运气不好,”白璧成不为所动,“要么我们回去罢,等这案子了结,虞温自然也就回黔州了。”
一想到要回去黔州,一想到又要过在屋里百无聊赖,一想到甚至不能和白璧成随意说话,含山打了个寒战。
“虞温受邀抚琴,去了韦之浩就死了,他的嫌疑肯定大,万一又被冤枉了怎么办?”
白璧成瞅她一眼:“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师兄们,为什么总能卷进这案子那案子?为什么总会有嫌疑?”
“这我怎么知道?”含山奇道,“难道韦之浩是我杀的?难道妙景山庄出案子是我设计的?难道是我处心积虑坑侯爷吗?”
她连珠炮似的问下来,白璧成无话可说,但他不想松口,这案子涉及朝中要员,同许宅案绸庄案截然不同,弄不好要把自己搭进去。
他如今保住性命尚且不能,哪有余力管闲事?
“侯爷,要么我们看看夕神之书?”含山提议,“遇事不决,就听听上天的指示吧!”
“一本书就是上天指示了?”白璧成戏谑道,“上天管这么宽呢?”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再信一次!”
含山不由分说,从包袱里拽出夕神之书,自己先默默祈祷一番,这才翻到月份日子,却又用手指摁着,推到白璧成面前道:“侯爷帮我看看,我不敢看。”
白璧成虽然满脸嫌弃,也还是接过册子。他挑开含山的手指头,看见格子里画着一面旗子。
“是旗子,怎么解?”
含山凑上去一看,立即拍一下手掌。
“我知道了!旗开得胜!该去!”
白璧成简直无奈:“上次许宅案开出翅膀,你说是如虎添翼,结果案子解了,也没见有何助益啊?”
“怎么没有助益?”含山奇道,“因为破了许宅案,邱意浓才会表明身份来找我帮忙,我的四大师兄找到了第一个,这是多大的助益啊!”
白璧成正要驳斥,转念却想到了风十里,还有紫仲俊拍着胸口保证的“倾尽家财”,这些事眼下看着没什么,未来说不定真会有助益。
难道这次也像含山所解的,是“旗开得胜”吗?
他正在思想,忽听着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声来,又有一队人马赶来,领头那个见着风十里,远远便咦了一声:“老风!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风十里答话呢,那人已经一把揭开了车帘,白璧成和含山立即看见陆长留又惊又喜的脸。
“侯爷!含山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吓我一跳,”含山摸心口,“陆大人又为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