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吧。”叶溯收回视线,轻轻笑道:“我其实还有工作没忙完。”
“好的,那你注意身体,不要熬夜。”
言映真下了车,站在路边挥手,直到叶溯的车消失在拐角处。
起先他并没有想进公寓,但情绪上来,他很想上楼看看。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言家早就被程喻霸占,言映真走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跟父亲的私人物品搬走,全部堆砌在这间小公寓里。
盛满了此前人生的所有回忆。
自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叶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他松开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散漫地对代驾说:“去拳击馆。”
叶溯有点烦躁地脱掉西装外套,心绪不宁,短短的路程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他掏出手机,点开命名为“晗”的相册,里面全是某一个人的照片,有不经易抓拍的,有自己跟他合影的,还有从情敌社交账号下载的。
幽暗的车厢内,屏幕的微光映在叶溯的镜片上,他的笑容略显阴沉。
几秒后,他将昨日从s下载下来的照片发送给某人,并若有所指地说——
【晗晗越来越有气质了,跟记忆里的他判若两人】
【但我发现言映真,跟曾经的他那么相像】
言映真在公寓门口的超市买了日用品跟零食上楼,家里好些天没有住人了,蒙了一层灰。
他把门窗打开透气,打湿了拖把准备简单的拖一下地,今天晚上他想在这里住下来。
于是他在干活前,发了条信息给祁骞承,意思是既然今天晚上不需要他服侍,他就不回去了在自己家里睡。
公寓不大,言映真就把客厅自己睡觉的卧室简单打扫干净。
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就容易胡思乱想的,还好现在又累又困,他打了个哈欠,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叮咚——”
言映真被门铃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漆黑一片,连夕阳的尾巴都见不着了。
这是睡了多久啊。
门铃声再度响起来,言映真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玄关处,先是开了客厅的灯,再凑到可视对讲屏上看。
就这种摄像头的死亡角度而言,他不得不承认祁骞承五官360度无死角的优越性。
好小气的男人,说好了今晚不折腾自己,居然又追到这里来了。
作为被彻查过的对象,别说此处公寓的地址,就连自己身上有几颗痣,恐怕祁骞承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啊,好变态。
躲是躲不过了,言映真认命似的打开门。
祁骞承正准备再度按门铃的手停在半空,两个人面面相觑。
“呃……你要进来吗?”言映真非常不情愿地问。
祁骞承语气冷硬地说:“当然。”
言映真嘟着嘴,眯起眼睛死撑道:“我家又小又乱,还很脏,祁总不怕鞋底沾灰嘛。”
“嗯。”
“嗯?”
“那你背我进去。”
言映真瞪大眼睛,“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还是站在门口没肯让步,跟祁骞承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隔壁的门突然打开,言映真做贼似的,拉住祁骞承的手将他往里面带,再“啪”地一声关掉门。
安静的公寓,靠近的呼吸,让人心跳加快的距离。
言映真火速松掉对方手,还刻意甩了几下手腕,动作幅度很大。
他退后了几步,借着客厅的灯光看见站在玄关处,不请自来的某人比自己泰然自若多了,就好像这是他的领地,自己才是那个擅自闯入者。
祁骞承这种出身的人,就真有点自命不凡的气质。
“自便。”
言映真自暴自弃地说:“反正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他也不看祁骞承的脸色,直接去他去房间拿了换洗衣服,绷着脸走进了浴室。
祁骞承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淡淡的扫视这间不大的公寓,诚如言映真所说,家里比较乱,没有打理过。
公寓的格局简单,两房一厅,外带一个视野开阔的阳台。
另一间卧室禁闭着,估计堆放着来不及整理的杂物。
祁骞承慢条斯理的走向电视机旁边的书柜。
他今天没有去公司,穿着柔软舒适的纯棉短袖,黑色的运动休闲裤偏修身款,将他的腿拉的又长又直。
他现在书柜前,发现上面放着有几本东倒西歪的相册。
祁骞承随意拿出一本,运气不好,翻开后第一张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言映真跟程喻。
两个人穿着校服,关系应该还不大好,并排站在拍照,中间空着半臂的距离。
相册的右下角有拍摄时间,是十年前的某一天。
相片的周围泛黄,有点掉色了。
祁骞承迅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