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顾离开的第五天。
卧室的床上仍然躺着熊玩偶,玻璃缸里的金鱼游得很欢快,冰箱里放着那天买的提拉米苏。陈景泽依然住在这里,离公司开车要一个多小时的地方。
烟雾中闻到了oga浓郁的信息素。
大概是别人知道颜顾不在了,想着勾引他。
他一如既往的觉得他们的信息素像廉价的香水味。不感兴趣。
他抖落烟灰,转身走进屋内。
在黑夜里一个人看完和颜顾约定要一起看的电影,陈景泽内心反而很平静。
没有谁离不开谁。
时间久了,一切都淡了。
陈景泽搬回了原本的家。
他终于不用开一个多小时车,不用每天半夜哄做噩梦的人睡觉,不用每天听某人白痴似的数着鱼缸里的死鱼。
可夜里睡不着,他就吃安眠药,睡得很好,甚至梦都没有做。
三个月里,他每天正常作息,正常饮食,却是日渐消瘦。
最近身体好像有点难受,他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烫,他关上电脑,到休息室床上躺着。
休息室有颜顾的东西,颜顾离开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
熊玩偶也还在,陈景泽想感受一下抱着熊玩偶是什么感觉,他把熊玩偶拉过来,毛绒绒的触感,陈景泽不排斥。他把脑袋栽进熊玩偶的身体。
吸进鼻腔里的,是颜顾遗留的,很淡很淡的信息素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
眼泪来不及流出就被熊玩偶吸走,陈景泽肩膀抖动,偶尔绷不住了,哭出了声音,他笑话自己,但眼泪止不住地流,像是要把前三个月的泪水都还了。
窥视
在国内,颜顾如果没有改头换面,与世隔绝,要找到他,对于陈景泽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陈景泽用了点手段,在颜顾现居住的出租房里安装了摄像头。
是国内最好的监控摄像头,画质清晰,色彩鲜明,丝毫不卡顿,观感极好。
客厅最亮堂的一面墙,颜顾挂上了全家人的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合照。
包括叔叔颜书。
屋内洁净整齐。
不太大的阳台种上了各种花。
餐桌上放着一个很小的鱼缸,里面只有两条金鱼,一大一小。
冰箱上贴了好多张便利贴。
玄关柜子旁靠着一个滑板。
电脑扬声器突然传来“咔嗒”声。
陈景泽随之而来的是绷紧的神经。
颜顾干净清爽的脸,冲刷了他三月多的阴霾。
颜顾似乎比以前黑了一点点。
颜顾把头发剪短了,从原来的微分碎盖,剪成了碎短发。
是第一次看见颜顾穿白衬衫。
黑色裤子,黑皮鞋,单肩挎着黑色背包。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对了。
他们从相识到缠绵,算来已经有三年了。
他今年二十七。颜顾二十四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抱着骨灰盒,无助的蹲在树下懵懂的少年。
熟悉的声音像是在耳边说话。
“我把剩下的工资都给了流浪汉,叔叔不会生气吧,还有几天我就发工资了,我暂时需要用你钱买吃的哦。”
颜顾脱了鞋,背包放在玄关柜上,来到餐桌上倒了一杯水。
有人靠近,体型比较小的金鱼躲在了大金鱼后面。
颜顾敲了敲鱼缸,“小朵今天还是躲着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阳台上的芍药枯萎了,其他的牡丹、海棠也隐约有凋零的趋势。
“顽固的老头子,以前怎么不教我种花,为什么你可以养得那么好,我怎么都不行,烦!”
颜顾将枯萎的花拔下来,扔在了垃圾桶,转而在右侧的置物架上拿出花种。
看来是失败了许多次,才囤了备用花种。
重新种上花后,颜顾无聊似的单脚踩在滑板上在一定范围内滑来滑去,然后又索然无味的把滑板踢回原位。
陈景泽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颜顾,如果这时有人问他颜顾做了些什么事。他会回答说喝了两口水;敲了两下鱼缸,第一下长,第二下短;种了三颗芍药;从阳台到玄关一共走了十八步;单脚踩在滑板上滑了二十八次。
监控与现实同时降临夜幕。
陈景泽在电脑前差不多坐了三个小时,却丝毫不觉疲倦。
厨房飘起油烟,颜顾正在做饭,中途外卖到了,他撂下大刀小跑去拿外卖。
点了一份草莓奶酪啵啵杯。
做好的菜摆在桌上,打开啵啵杯吃了一口,颜顾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随后拿着平板挑了一个比较顺眼的电视剧点开放在支架上,颜顾便捧着碗,一边吃一边看。
颜顾做了什么菜,陈景泽就点了什么外卖,也不落下草莓啵啵杯。
过了二十多分钟,外卖到了。外卖盒被陈景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