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震岳也中过枪,而且不止一次,否则陈鸿玲不会这么熟练。可是这一次的枪伤,绝对是最严重的一次,宋震岳的半边肩膀几乎血肉模糊,这就是狙击步枪的威力。
“你他妈看什么看?”宋震岳等半天不见老婆给自己治伤,回头一看,见老婆正在发呆,气得一巴掌扇过去。
陈鸿玲被他突然这一耳光打得嘴角都见血了,这下子陈鸿玲也火了,反手也扇了宋震岳一耳光。
“操,你个狗娘养的打我?我他妈还不管了呢!”
“你说什么?我他妈弄死你个臭婊子。”宋震岳忘了枪伤的痛了,拿起枪就要毙了自己的老婆。
这时候,宋澹突然冲过来,分开了老爸和老妈。
刚才宋震岳带人出去搜捕沈星空那些人时,他留在礼堂里,负责看守这些从外国赶来的老大们,敌人的敌人不见得就是朋友,现在对于他们宋家来说,沈星空和这些老大全是敌人。
“你们两个别吵了,爸,你快点当帮主吧!”宋澹关键时刻够冷静,知道夜长梦多,先当上帮主再说。
“老子伤成这样怎么当帮主,你个小兔崽子。”宋震岳又开始骂儿子。
宋澹看看老爸的伤,确实挺严重的,再这么下去,宋震岳帮主没当上,就要先失血而死了。
他邪魅的眼珠一阵乱转,突然从他老爸那里拿过枪,悍然指向沈星空。
“你是医生,马上给我爸治伤。”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谁也没有必要再客气,宋澹用威胁的口吻命令沈星空。
“对对对,还是我儿子机灵。”宋震岳也瞪大了眼睛,脸上横肉乱抖,“你他妈快点给我治伤。”
沈星空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个医生哪会治枪伤,更何况这里什么器械也没有,想把子弹取出来都没办法。
可是他没说自己不能治,如果那么说,他离死就不远了,而且他想到个主意。
“咳!”他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凑到宋震岳伤口处看了看,是挺惨的,“你这个……是打算治好了呢,还是留点病根解闷呢?”
“废话!”宋震岳被沈星空气得差点爆血管,哪有人会留着枪伤解闷,他是变 态,但不爱自虐,“你快点给老子治……”
“行,你这个伤得先取出弹头,你忍着点。”沈星空说着,伸手在腰包里摸了一会儿,摸出几块酒精棉。
“等等!”宋澹非常谨慎,喊住了沈星空,“你这是什么?”
“教官长,要不你自己闻闻?”沈星空讽刺他,又将酒精棉递到他鼻子前面。
酒精棉是高浓度医用酒精泡出来的,酒味非常大,宋澹一甩头,然后挥挥手,示意沈星空快点给他爸治伤。
沈星空不再废话,用力将酒精棉按在宋震岳的枪伤上面。
“啊啊……”宋震岳痛得惨嚎。
沈星空才不管他痛不痛,用酒精棉一顿乱擦,鲜血根本止不住,他就是不停地擦,反正宋澹和陈鸿玲两个人看不出什么马脚。
然后,沈星空又从腰包里掏出两根粗号的三棱针,这针在针炙学里是用来放血的,他拿来当镊子,深深地扎进宋震岳枪伤里面,非常粗暴地给他取弹头。
“我操,啊啊……痛死我了……”宋震岳巨痛钻心。
“好了……”沈星空总算把两根三棱针拔出来了,两针之间夹着一颗步枪弹头,另外还有二两多的人肉。
看到弹头出来了,宋澹和陈鸿玲都长松了一口气,以为宋震岳没事了。可偏偏在这时,宋震岳状态明显不对劲,他脸色发青,呼吸困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双手努力伸向宋澹。
“爸,你怎么了?”宋澹急忙抓住老爸的手。
“我……我喘不,喘不过气啊……我……”宋震岳眼睛里布满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老公,你别吓我。”陈鸿玲也慌了。
“不要乱!”沈星空起身推开宋澹和陈鸿玲,然后小心地将宋震岳平放在地板上,开始为他做人工呼吸。
然而,沈星空所做的一切急救措施统统无效,才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宋震岳竟然死了。
他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眼神中带着恐惧、不解、疑惑和不甘心,呼吸停止,心跳停止,一切生命特征消失。
“唉!”沈星空长叹了声,慢慢站起来,对宋澹和陈鸿玲说,“你们节哀顺便吧!”
“什么?”宋澹无力地跪倒在地,傻傻地望着父亲的尸体,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老公……老公啊……你不能死啊,你快点醒醒……”陈鸿玲趴在宋震岳尸体上嚎哭起来,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宋震岳的死让宋澹和陈鸿玲都无所适从。
沈星空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冷笑转瞬即逝,他在腰包里掏酒精棉的时候,故意用里面的针刺破自己手指,他的血沾染到了酒精棉上,不多,只有一滴或者半滴,但已经足够要宋震岳的命了。
宋澹没有哭,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他只傻跪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脸色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