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就在这儿待着吧。”任克明轻飘飘地说:“在英国,当一个漂亮的holess。”
“到时候你哭着回来求我玩你屁。股,我都嫌脏。”
他一字一顿说出最后四个字,黎昌的手紧紧攥住护栏,指节上凸起发白的青筋。
没有动,也没有要朝外走。
任克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唇角平静得像根线。
许久后。
“不走,就去洗屁。股。”他说:“洗干净,浴室等我。”
黎昌最后是麻木着走进浴室的。
他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栋房子的浴室在哪的,反正就像一种肌。肉记忆一样转着转着就走进去了。
机械地脱。下衣服,身子里的血液接触到温水的一瞬间好像都在发抖。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冷的,从血液冷到骨头,再冷到肌。肤。
也许是海风吹的吧,他想,这里的风真的太冷了。
只在浴缸里蹲了一会儿,任克明就进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穿戴整齐,一身黑色风衣,和浑身雪。白的黎昌对比很是明显。
好像黎昌就只是他手中可以随意亵。玩的玩偶,穿衣服还是不穿,都由他来决定。
他的动作很是粗。鲁,和上一次一样。
不,应该说还要更粗。鲁。
黎昌双眼无神地架在浴缸边上,浑身被撞得发。软,他不由自主地叫着,很大声,没有丝毫控制。
就像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自己在叫一样,就像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任克明在对他做什么事情一样。
任克明似乎很受用,抓着黎昌的头发。
忽然,他从后面捏起黎昌的下巴,手腕用劲,将他转向后面。
于是黎昌就看见任克明的那张脸,俊美的五官上露着特悲壮的神色,眼泪从眼珠子里溢出来,就跟热化了的琉璃似的。
黎昌觉得那琉璃都掉自己身上了,好烫好烫。
“你要离婚,你要离婚是吧……”任克明一直低声重复。
黎昌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只是双眼失神而迷。离地看着任克明。
他想,这人又哭了。
这人怎么又哭了。
他有这么爱我吗?他爱我,为什么又要让我这么疼。
任克明又滑落了一滴眼泪。
黎昌看着那滴泪掉落的痕迹,在心底对自己说:
让他哭吧,让他哭吧。
这一次,我不想给他擦眼泪了。
就像挣钱要付出劳动,想取得好成绩要靠学习一样,被金主包养,相应的也要承担金主的情绪价值。
有些金主说,你没了这张脸,我才不会包你。
就像任克明说,到时候你回来哭着求我玩你屁股,我都嫌脏一样。
都不是字面意思。
黎昌觉得,被包养的同胞们,大家都不要自轻,一个人愿意在你身上花钱,那就证明你是值得的。
谁离不开谁还不一定呢。
对,现在黎昌是明白了,任克明反正是离不开自己的,甚至你都不能在他面前说一个“走”字,说了,他就得发疯。
这人发起疯来,不仅自己要哭,还老是想把你戳哭。
你不哭,他就一直戳,一直戳。
搞得好像在对人做什么鞭刑一样,那激烈得。
黎昌被这么折腾了一次,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能下来。
他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任克明老是不信自己?
都说了不会离开他,他非觉得自己真要离婚。
那要闹离婚的是二十八岁的自己,又不是十八岁的自己啊!
关键你跟他还说不通,你跟他说自己真失忆了吧,他就总拿那种黑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把你看着,好看是好看,但是被看久了又后背发凉。
反正就是不信,总以为你在骗他一样。
黎昌都恨不得马上飞回首都,把律师找出来然后当着任克明的面把那份离婚协议给特么撕了!
撕成碎片,作废!
但是转念一想,上次叫律师的时候律师都不愿意来,任克明估计是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再接近律师和那份合同了。
可现在距离离婚的时间没多久了,还有五个月,半年都不到。
任克明真就打算天天把自己栓在身边吗?……照目前这个阵仗来看,好像是的。
黎昌抬头看了眼端着餐盘进来的任克明,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天三顿躺在床上吃,搞得跟残废了一样。
他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任由任克明给他架好床上桌,然后放下餐盘。
还好每顿饭都有鸡蛋,不然黎昌真的是想搞绝食。
他从餐盘里拿起鸡蛋,这鸡蛋是煮熟了的,不是任克明吃的那种稀水,纤长的手指敲碎蛋壳,然后就开始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