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山下的方向。
他知道古琴莲已经死了,容白舒他们第一次说这里是历史是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但古琴莲不知道。
这副本是因为李秋娥而存在,除非被毁掉附灵物否则会一直存在一直重复,也就是说王淑芬和古琴莲已经无数次被李秋娥虐杀无数次在痛苦恐惧中死去。
除非副本结束,否则一切还将继续,永无止境。
树林中安静,只偶尔有风拂过。
阳光常年照射不进来树林中一片阴冷,即使如此也比夜里舒服得多。
僵坐片刻,体温下去,疼痛清晰,几人不得不开始处理身上的伤。
李秋娥的头发就如同无数钢刺,他们所有人都被扎的遍体鳞伤。
那些头发随着天亮逐渐消失,但头发制造的伤口却不会愈合,血不停从伤口处溢出,轻易浸透他们的衣服。
头发制造的伤口之外,飞溅的碎石也在他们身上割出不少口子,那些口子不如头发扎出的血洞深,但同样痛。
林梓安伤得最重,她之前就受伤的两只手臂发炎,伤口处不停溢出黄色的组织液,之前脚踝又被石头砸到整个肿了起来,如今还能维持清醒都勉强。
几人勉强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时,都已满头冷汗。
“今晚怎么办?”容白舒不得不提起这个问题。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今夜就是第五夜,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用来逃避。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今晚要么他们找到附灵物要么全部被李秋娥杀死,李秋娥是不可能给他们机会躲藏到天亮的。
002
“东西肯定在李秋娥家。”朗阅然道。
容白舒点头,这一点他也赞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家整个烧了,不过现在我们没办法进村,唯一的机会就是天黑之后,但那时候李秋娥他们也会出来……”
“还得考虑一点,那就是万一存折藏在了火烧不到的地方怎么办?”林梓安语气虚弱。
张德全家能烧的那些东西他们之前就已经烧完,现在只剩下不能拆的墙壁、屋梁、木门之类,房梁、木门还能烧,墙壁火却烧不透。
他们总不可能把整个屋子每块砖都敲开地也掘上三尺,就算他们愿意,李秋娥也不会给他们那个时间和机会。
“而且她家现在没有多少东西,想要把火点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容白舒苦笑,如果当初他们直接一把火把张德全家烧了可能还容易一点。
但这也只是想想,这种满是易燃旧屋的村落一旦烧起来,随时可能把整个村子都烧了,就算张德全同意村里的人也不会同意。
如果东西在烧不到的地方,那什么时候烧甚至烧与不烧都没区别。
“先休息吧。”朗阅然看向林梓安,林梓安已经处于半昏迷之间,她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察觉朗阅然的视线,知道朗阅然在担心自己,林梓安试图笑笑,但嘴角还未勾起人就已经昏迷过去。
“我守前半段。”独自坐在一旁的司书黎淡淡开口。
容白舒没和司书黎争,他把林梓安放平,末了自己也在旁边躺下,他早就已经撑不住。
接连几天都没休息好,昨夜又一直忙着逃命,一躺下他甚至连调节姿势都没来得及就昏睡过去。
林梓安和容白舒都睡下后,树林中只剩下淡淡呼吸声和血腥味。
司书黎看向朗阅然,朗阅然还坐着。
朗阅然这次倒是争气。
一头黑发被汗水打湿,本该白净的皮肤满是泥土血渍,衣服上的血更是触目惊心,朗阅然虽然狼狈却比容白舒和林梓安好不少,不是最狼狈的那个。
司书黎打开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只剩一半的矿泉水扔给朗阅然。
朗阅然看看自己怀里多出来的水,在裤腿上擦擦手,拧开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失血再加上过量的运动让他口非常渴。
之前他没想起,现在看见水,他喉咙都干得冒烟发痛。
一口气喝掉一半,朗阅然盖上盖子,把瓶子递了回去。
司书黎接过,放回背包。
没去安慰,司书黎闭上眼靠着树闭目养神。
之前李秋娥突然发难,他关键时候躲到墙后才躲过一劫,等他从废墟中爬起来时一抬头就看见朗阅然举着锄头冲着李秋娥冲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着朗阅然冲了过去。
朗阅然又坐了会后,也躺下。
满是腐叶的地面冰凉且带着浓郁的腐臭,非常不舒服,好在睡意很快袭来,让他无暇顾及这些。
朗阅然一觉睡醒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
朗阅然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四点多。
看守的人换成了容白舒,司书黎独自一人缩在树后枕着背包睡着。
朗阅然好奇地张望了一眼,司书黎即使睡觉也戴着面具。
见朗阅然精神好了些,容白舒也看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