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苦涩笑意,“不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这样的。”
宁筱就不说话了。
她今年就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岁,她早就过了喜欢做白日梦的年纪。哪怕她很醉了,也不敢斗胆去替他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久,她叹气,小手攥住他一只大手,“许叔叔,不要喜欢我,我数学,学得不好,但我还记得……无限接近,永不相交……”
“宁筱。”
他喊她,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嘘,你好吵哦,你不要说话。”
许征眼眶酸胀,却再次弯了唇角,“好,你说。”
“那你抱我,你抱我一下,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好。”
于是许征把她抱起来,像很久以前一样,让她坐在他有力的手腕上,然后宁筱俯身在他耳边说,“可是我们又不是数学题,对不对?我们可以,偷偷的,喜欢……”
许征心下微颤,抓住她的手,“喜欢什么?”
他已经把她压在了床上,双手捻开她汗湿的发丝,嗓音早就沙哑,“说,喜欢什么?”
喝多了酒的宁筱难得一次畅快的放纵自己,她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压下来,“喜欢你呀,只要偷偷的喜欢你,你就不知道了……”
许征看着她几分痴傻的模样,没有再忍耐。
他也不想再忍耐,掐着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
端一副家长的架子
宁筱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也特别踏实。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这样一个怀抱里入睡,这种感觉很不真实,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是在梦境里,不愿意醒过来。
日晒三竿,总是要醒的。
满床凌乱和身体的不适让她恍然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熟悉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宁筱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他走没走,要是没走,等下她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虽然她练就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领,但是在许征面前,演技略差,很容易露馅儿。
正琢磨着,外面就想起男人的讲话声,他似乎是在讲电话。
“上午没有事,我稍后回来一趟。”
“郑婶你先安抚着。”
宁筱听得出来,他是在处理他家里面的事情,应该是许老太太在闹孩子脾气。
一时间思绪万千,十几年过去了,她都长大了,许老太太在许征面前还是那么孩子气。
犹然记得那会儿她还小,许征背着她爸妈带她去肯德基,哪知道有个小老太太早就等在那儿了。
最后的场景就是许征带着一老一小在那吃汉堡喝可乐,想他一个有志青年,沉着脸坐在两个嘻嘻哈哈的人面前,那画面实在难以想象。
正发呆,许征从外面进来了。
宁筱听到声音也没抬头,他在卧室门口站了一阵,走过来,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她膝盖上,人慢慢蹲下去。
他的声音一如过去那么温柔,带了点睡眠不太好的沙哑,问她,“还好吗?”
宁筱有点窘迫,就是那种干完坏事以后本该抛之脑后,但就是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在提醒你,你就是干坏事了!
一张脸滚烫滚烫的。
许征保持那个姿势蹲了许久,才等来她瓮声瓮气一句话,“你是不是没用套?”
许征一愣,然后笑起来,“当时那种情况哪里还顾得上。”
宁筱又火大又害怕,想挣脱他的手,却是挣不开,他握得牢牢的。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买药!”
“你很介意?”
许征问了这么个不着调的问题,宁筱觉得太好笑了,“我很介意?你不介意吗?我要是怀孕了那你觉着我该是去堕胎呢还是当单亲妈妈?”
许征抿着唇,一下就没话了,脸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缓缓起身,负手看了她许久才说,“你可以排除你说的那个两个选项。”
宁筱歪着脑袋看他,“……?”
许征抹了把脸,又道:“事情没有想的那么严重,我已经过了适婚年龄,我现在想结婚,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成为我的结婚对象。”
宁筱呵呵笑了声,“我不愿意。”
用不着她愿意,但凡她今天敢发疯允诺他什么,他家里人很快就要找过来了,搞不好还能把她斩草除根。
那些看似光鲜的家庭,说不定背地里都在干龌龊事,宁筱也算是从小耳闻目染了,小时候没少偷听大人们聊八卦,什么戏子为了嫁入高门最后被折磨得扒了层皮,什么没背景的女大学生和名门公子哥儿谈恋爱最后落得个疯癫的下场……现在她宁筱一没背景二没依靠,搞不好哪天就横尸街头。
许征对她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还是别碰为妙。
“由不得你不愿意。”
她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哪知道许征竟扔给她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