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是故意不回自己的。
明知道要去比赛,明知道是封闭式比赛,明知道要去五天。
但许言烛在收到自己发过去的那么多条信息后,还是选择没有回复自己一个字,也没有提前跟自己提起这个比赛。
谢归宴知道许言烛经常参加比赛。
但他不知道许言烛要去参加一个封闭式比赛五天,不知道许言烛要失联五天。
这么特殊的比赛,许言烛难道不该提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吗?
“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归宴回神,发现刘永江在自己跟前不断挥着手,眼神里充满了担心。
刘永江轻声说这话,害怕刺激到谢归宴:“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着状态不对啊,有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你别想不通啊!”
“没事……有病人来过吗?”
刘永江:“没有。先别管这个,你要是不行的话,我今天替你上一天班吧。”
主要是谢归宴的状态看上去太不对了,失魂落魄的,说话都慢半拍的。
刘永江真怕谢归宴遇到事想不开。
谢归宴缓慢地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迟缓道:“好。”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做校医替人看病。
刘永江:“行,这里交给我,你放心。”
“谢了。”谢归宴挤出一抹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有事千万别憋着,要休息的话,就先回宿舍好好休息,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最后谢归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回到宿舍后,他就用被子将自己过得紧紧的,焖得身上出现了细汗,但谢归宴还是觉得身体由内而外地发冷。
他只能自欺欺人地继续紧裹着被子。
而后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
刘永江下班后,从校医室回到宿舍,进到宿舍就听到谢归宴在床上喃喃着什么,刘永江听不真切。凭借着一些医学经验,刘永江搬了张椅子,踩在椅子上,想看看上床的谢归宴睡得怎么样。
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归宴的脸红得不像话,而且还在发着虚汗,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喃喃着什么。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睡得极度不安稳。
刘永江跳下椅子,从柜子里翻出测温仪,又跳上椅子,对着谢归宴的额头测温。
测温仪发出“嘀嘀嘀”的警告声。
温度显示面板也由绿色变为红色。
383度。
高烧。
刘永江立刻摇醒谢归宴:“哥?哥?快醒醒!你怎么发烧了啊?”
谢归宴睁开呀,头痛欲裂:“嗯?什么?”
刘永江:“你发烧了!先别睡,起来喝点热水。”说完后,刘永江从饮水机里倒了些热水给谢归宴,然后又打湿了谢归宴的毛巾,折好放在谢归宴额头上。
“你先用这条毛巾敷在额头上降温,我跑去校医室给你拿退烧药,吃了再睡。”
谢归宴痛苦地挤出声:“我发烧了?”
“是啊,我的祖宗!怎么把自己折腾发烧了?我去给你拿退烧药,很快就回来,你先别睡。”
谢归宴双眼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冷光刺入眼底。
“麻烦你了。”他声音沙哑道。
刘永江没有再跟谢归宴寒暄,抓紧时间跑去校医室,从校医室里拿了退烧贴和退烧药,赶回宿舍。
谢归宴顺从地喝下退烧药,并且低头让刘永江贴上了白色的退烧贴。
谢归宴本身长得就比较显幼态,贴了退烧贴,脸红扑扑的,就更像一个虚弱的小孩。医者父母心,刘永江自动代入了老父亲的角色,轻声细语道:“吃完药就睡觉吧,睡醒觉起来就不难受了。”
谢归宴点点头,缩回了被子里。
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发烧来势汹汹。谢归宴接连两天都去医院里挂点滴,烧了三天,温度才勉强降了下来。
这三天里,刘永江既要替谢归宴去校医室上班,又要带谢归宴去医院打点滴,忙前忙后地照顾谢归宴。
谢归宴烧一退,对刘永江充满了感激。
“我已经好了,你快去陪你女朋友吧。别刚交往,就冷落女朋友。”
“我可没有冷落她。这两天她都来校医室陪我了,嘿嘿。”刘永江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她还夸我讲义气,会照顾人。”
谢归宴暗自松了口气,没有给刘永江添更多的麻烦就好。
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几天后,谢归宴想开了,一切等许言烛回来再说,看看许言烛怎么解释。他自己瞎想一堆也没用,许言烛也快回来了,看许言烛怎么说吧,谢归宴这么告诉自己。
在许言烛准备回学校的前一天, 谢归宴做梦梦到了他们交往前的事。
那时候许言烛总是因为各种受伤生病,经常来到校医室。要么是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