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笑着说:“二姐不要生气嘛,五妹年纪小,这话也不是针对你的嘛。”
“嗯,年纪小就是一切错事的最好借口。她那话自然不是针对绯姐姐和琉姐姐,而是针对我的。”沈却忽然开口。
沈却轻轻看了一眼沈宁,无声抿了抿唇。她当初是多傻才会觉得沈宁还小,只要她真心相待一定会重拾这份姐妹情谊。
屋子里的喜庆似乎一瞬间冷淡了下去。
“沈宁!给你几个姐姐道歉!”沈仁一声冷喝,“你将来长大了也是要出嫁的,难道等你出嫁了也不再是沈家的人了吗?”
沈宁梗着脖子,说:“我和她又不一样!”
沈老夫人质问:“怎么不一样!你和你却姐姐可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最最亲的姐妹!”
“哼!”沈宁重重冷哼了一声,说:“母亲最疼我了,一点都不疼沈却!母亲只想烧死她,她怎么会和我一样!”
安静站在角落的白姨娘眸子瞬间亮起来,她几乎冲到沈宁身边,抓着她的小胳膊,问:“你说什么?你说你母亲想烧死沈却?为什么?什么时候?哪场火?”
“你这个下贱的姨娘赶快松手!你抓疼我了!怪不得母亲不喜欢你!要害死你!父亲就应该早点休了你!”沈宁紧紧皱着眉头,挥舞着小手想要挣脱开白姨娘钳制的手。
她并没有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在她的话里静下来。
沈仁缓缓起身,冷着脸,说:“沈宁,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边。说!”
沈仁一声冷喝,吓得沈宁一个激灵,她有些害怕地望着沈仁,不住向后退去。她环顾四周,最最疼她的母亲不在这里,连十分疼爱她的绯姐姐也是一脸怒气地瞪着她。
她、她说错什么话了吗?可是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沈老夫人的目光凝在沈宁的身上,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去看沈却的脸色。她看见沈却静静站在那里,安静的不像话。竟是一丝一毫的诧异都没有。她可以不伤心,怎么可以不惊讶?
沈老夫人一点点从愤怒中收回心神,她稳了稳情绪,说:“童言无忌。”
沈仁不解地去看沈老夫人,却收到沈老夫人一个警告的眼色。
一旁的米氏立刻笑开,说:“咱们宁丫头是不是病了?奶娘还不给宁姑娘抱下去。今儿个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米氏说到“大喜”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刘氏和几个年纪稍大的姑娘都复又笑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奶娘早就白了一张脸,将沈宁抱了下去。
童言无忌,好一个童言无忌。沈却嘴角的笑一点点发冷,完全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童。
她被戚珏捧在手心养了七年,成为最最单纯无忧的女孩。然而,回到沈家短短的时日,让她看懂了太多世态炎凉,她懂了许多以前从不懂的事情。她学会了隐藏,学会了虚伪,更学会了用极大的恶意去恨别人。
“吉时到了!三顶花轿可都在前院候着了!”老妈妈跨进屋,脸上的笑容明媚异常。
“快!快伺候三位姑娘把红盖子遮了。嗳,慢点,慢点,你这丫鬟别踩了姑娘的裙子。”米氏说。
“哎呀,姑娘这一对并蒂耳环怎么少了一只,我回去取!”沈琉身边的丫鬟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回去取耳环。
整个屋子里似乎在一瞬间乱了起来。
然而这种热闹,完全没有扰了沈却心里的宁静。她静静站在那里,任由别人用大红的红盖头遮了脸,然后扶着她走出主屋。
她听见陌生的、熟悉的声音不停地道喜,她听见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鼻息间都是爆竹炸开过后的味道。
她穿着戚珏给她准备的嫁衣,顶着戚珏给她绾起的发髻,一步步朝着花轿走去,心里一下下默数:一、二、三、四、五……
也不知道要数到多少的时候,她的先生才会带她走。
而这个时候,沈休正拉着殷夺躲在一处废弃的小木屋里,对着一个蒙着眼,浑身捆绑的男人拳打脚踢。
殷二将沈休拉出去,低声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他可毕竟是你妹夫!将来知道是你擒了他胖揍一顿,他能对你妹妹好吗?”
沈休瞪了他一眼,说:“是谁说要帮我妹子出气的?后悔了?”
“你可别瞪我!你那妹子瞧着就乖巧漂亮,整个鄂南城没见过这么可心的姑娘家。我说了和你一起收拾刘大一顿,怎么可能后悔!”
沈却忽然抬眼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殷二。
殷二被他盯得头皮发毛,他挠了挠头,问:“你这么看我干嘛啊?”
“要不然这样吧!”沈休抓住殷夺的肩膀,说:“你不是说我那妹子可心吗?等过几年,你娶她成不成?”
“啊?”殷夺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啊什么啊!”沈休一辈子拍在殷夺的脑门,“怎么着,嫌弃我家妹子嫁过?我告诉你!不管我那妹子嫁没嫁过别人,你能娶她都是你小子的福气!”
殷夺认真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