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责任。”
沈却直起身子,笑着说:“先生,你又给我讲大道理了。”
“好好好,我不讲了。”戚珏失笑摇头,“乖,自己先去后院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日也不要到前院来了,应当会有男客来。”
“晓得了。”沈却乖巧起身,她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望着戚珏,“先生,你要是真造反,就找一个还凑合的叔伯辅佐呗。能不自己当皇帝就不当……”
戚珏一下子被她逗乐了。
沈却在后院长廊里将鱼童喊住:“你今日是不是要一直忙?”
“府里今天会来不少客人,我得去前头招待着。”鱼童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
沈却点了点头,问:“弦叔叔和刃叔叔在不在?”
鱼童望她一眼,说:“弦今日要去宫里议事,刃已经回了拿广。”
“就没有一个闲人吗?”沈却蹙眉。
鱼童就看了一下跟在沈却身后的绿蚁和红泥。绿蚁和红泥也是不解地摇摇头。
“我是说先生手下的,你们这种的。而且,没有女的吗?”沈却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
鱼童大致明白了沈却的意思,闲人倒是有一个,不过可不怎么靠谱,鱼童有点犹豫。可是他又一想,整个府上哪里有人逆了沈却的意思,他就将沈却请到了后院的一处八角亭。
“姑娘,尝些米层糕,是新来的厨子做的呢。”绿蚁将糕点端到沈却面前。
红泥说:“姑娘还是先吃些解暑的凉瓜。”
沈却摇摇头,望着远处青砖小路尽头逐渐出现的身影,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儿,手里玩着个核桃,嘴里还叼着根草叶子,瞧着十分无礼。
可沈却知道戚珏从不养闲人,又是鱼童请过来的,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沈却打量鞘,鞘也在打量沈却。
鞘曾好几次远远瞧过沈却,但是都没有如今日这般靠得这么近细瞧她。戚珏将沈却藏得非常好,他手下的那些人除了弦和刃,其他人是一律隔开的。弦和刃还是因为幼年就跟随戚珏的缘故,所以在肃北的时候才与沈却接触过。像鞘这种后来才追随戚珏的人都是只知道这样一个小姑娘被戚珏养在手心里,从不能与她接触。
鞘嘴角一勾,笑着说:“怪不得被藏得那么深,竟是这般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出尘的好似小天仙一样。”
绿蚁和红泥对视一眼,都有些不高兴了。这个人究竟还讲不讲规矩,怎么能这么无礼地打量沈却,还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沈却的目光扫过鞘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好似九环锁似的玉饰,又扫一眼他手里的核雕,淡淡开口:“府上那些机关暗道都是你造的吧。”
鞘有些惊讶,他“咦”了一声,径自在沈却对面坐下,说:“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绿蚁和红泥更加不乐意了,哪里有这样的!主人没发话,自己随便落座的无耻之人!而且嘴里的话也没有一句恭敬的!
“你叫什么?”沈却不答反问。
“鞘。”
“先生给你起的名字?”
“正是。”
沈却就轻笑了一声,道:“真是个好名字,先生这是劝告你剑有归鞘时,总是张扬浮夸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哼,”鞘脸上的笑意散去,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了解他!”
多年以前,戚珏也曾跟他说过极为相似的话。
当年他年轻好胜,自诩鬼才。听闻戚珏对机关之术十分擅长,竟是连他父亲都连声称赞。鞘就不乐意了,他可不信一个瞎子能懂什么机关之术。所以他摆了一场机关盛宴招待戚珏,那些机关是他当时所有的心血,是他最高的成就,可是偏偏轻易被戚珏解了,自己还差点死在那些机关之中。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他站在致命机关的夹缝里,看见戚珏凉薄的盲眼,那双眼睛黑的仿若最沉寂的夜色。他抓住戚珏递过来的手,恨恨爬上去。心想总有一天用机关之术胜过戚珏。可后来当他知道戚珏的盲眼痊愈以后,他便觉得他这辈子也赢不了戚珏了。后来他家里又发生了些事情,倒是真心追随在戚珏身边了。
鞘懒洋洋地向后倚去,枕着自己的一双胳膊,道:“有什么事情要问啊,快点说啊,我一会儿还得去会小情人呢。”
“朝中分歧,军中主权,皇权争夺,边疆形势,诸国实力。”沈却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说。
鞘眉毛跳了跳,道:“你问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木匠好吧?”
“咦?”沈却古怪地看她一眼,“就算你是个木匠,跟着先生以后都不学的吗?没学会?全都不懂吗?那先生居然还留着你,也是奇怪。”
她又是宽慰似地说:“鞘,是吧?我劝你还是学一点,别被先生赶走了。”
鞘嘴角抽了抽,怒道:“谁说我不懂的!”
鞘终究是将他知道的一点点解说给沈却听,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好奇,这些东西也是十分乏味,小姑娘家又能听进去几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