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里,戚珏穿着宽松的白袍子于长案后倚墙而坐,长腿半支,随意翻看手中的书卷。风吹过,吹起他身后层层叠叠的幔帐。
沈却抿了抿唇,想起之前躲在幔帐之后百无聊赖的日子。
“先生,你念书给我听吧。”沈却走过去,伏在戚珏的膝上。
“为何?”戚珏从书卷中抬眼,望她一眼。
“因为先生的声音好听。”沈却伸出手攀上戚珏的肩,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戚珏的怀里。
戚珏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带起一绺儿乌发,放在唇畔轻吻。
“好。”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戚珏缓缓念道。
沈却捂住自己的耳朵,说:“换一本,换一本!”
戚珏停下来,将手里的书放下,又取了一本,缓声轻念:“汉书引本草方术而艺文志阙载,贾公彦引中经簿,有子仪本草经一卷,不言出于神农。至隋经籍志,始载神农本草经三卷,与今分上中下三品者相合……”
沈却伸手推开,又说:“换换换,再换一本!”
戚珏将手里的书卷放下,也不再拿其他。他想了想,轻声念:“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