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她甩开白矜亲昵拉着的手,“我告诉你,你休想抢走我的东西,爸妈妈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爸爸妈妈也只能有我一个小孩。”
“我也不是你的姐姐,不要以为只要说两句好听话,我就会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分给你一半,你别做梦了!”
“如果你非要在这里待着,那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放完狠话,转身撇开父母,“你们也走开,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
“欢欢!”
她不顾身后焦急的呼唤,跑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泪早就糊满了小脸,倔强地抹去,假装自己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哭。
任凭外面如何敲拍房门,她都偏执地躲在里面。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已经有她一个女儿了,还要再借姑姑的手再养另外一个小孩儿。她不想听她们的苦衷,不想理解她们,因为她们也没有理解她。
她不想被分走一半的爱,一点都不想。也不想让一个满口谎话的人成为她的妹妹。
全部人都很坏。
她背靠着柜门坐倒在地上,面埋在膝盖,抱紧自己的身躯,肩膀一抖一抖着抽泣。
时钟嘀嗒嘀嗒过了很久,外面的声音渐停下。
昼夜交替,颠倒。数个小时就这样从指尖溜走。
饥饿,乏力,头昏晕眩的感觉遍袭浑身,尚小的身躯负担累累,高烧持续不退。
突然一时,耳畔剧烈的声响炸开,破门而入,那时的她已然蜷缩在地面昏迷不清,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听见掺杂着父母的呼唤,和一声姐姐。
她不是她的姐姐。不是。
混乱的头脑中编织不出一句完整话,她只知道下意识地挣扎与反抗。很多人聚在一起,慌忙地把她带走去医院。她奋力甩开他们,耳边却传来爸爸的声音。
“别闹了!像什么样子,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才没闹,才没有——
无声的话在干涩的喉咙里无法吐出,浑身的热烫仿若像烈火燃烧尽一切力量。
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都不懂。
窗外夜色已然被墨浸湿,月亮悄然间藏进了云层。
陆欢挣扎于梦中,徘徊又迷茫,泛白的手指攥紧被褥,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水划过太阳穴。
这夜。
有人深陷往事,有人一夜未眠。
“”
口红印
天空泛起鱼肚白,夏日里的一缕清晨阳光就已足够炙热。
次日陆欢再看见白矜时,后者的神态并不是那么好。
眼下染有淡淡的鸦青,只是尽管如此,面容依旧好看。
她们之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她做好早饭,她洗漱完坐到桌前来吃。早饭是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陆欢收拾完了便也坐下来。
一切安然无恙,只是陆欢发现她有意无意地躲着她了。
刻意地避开身体接触,少了些口语上意味不明的关心,只是肢体的动作未减,会主动揽过洗碗,也会想着帮点她什么。
并不像刻意的疏离,而是一种不敢直视。
这两天一直如此,陆欢打算先放放,先给她一个接受期,才好推进下一步进展。
而且这两天除去公司的事务与这件事外,她还在忙一件事。
这天下午到了约定的时候,她带着之前拿到的信息前往约定好的地方。
车停在一家小茶馆附近,她提着一个公文包,跟随服务员进入一间小茶馆的包间。
茶馆的装饰淡雅简洁,清新的木质茶香四溢。光是在这便让人感到心情安稳舒畅。
是对方约的地方。
服务员打开房间门,微微弯腰抬手请她进去。里面摆设映入眼帘,木质的茶桌,窗户也是沿用中式设计。
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女人年近四十,一头如瀑的乌发被木簪盘在脑后,身躯肉感均匀,颇显富态。
她就是洪朔的妻子,方如娥。
旁边七八岁的小女孩是她们的孩子。
陆欢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是比约定时间要早来十五分钟了,没想到她们来得还要早些。
方如娥见人到,便带着女孩站起来,“陆总。”
“伯母。”陆欢走过去。
方如娥站在小女孩的身后,手放在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点,“来,叫姐姐。”
女孩乖乖地抬眼看陆欢,甜甜一笑,“姐姐好。”
“你好。”陆欢回笑着,揉揉她的头。
方如娥哄着女孩,“小欣乖,妈妈跟这个姐姐有事要说,你在一边玩好不好?”
“好。”小欣点着头,很听话地坐在妈妈身边玩手机。
“坐吧。”
她们面对面坐下,互相关心了两句,大多都是明面上的标准客套话。
最后方如娥神色暗下来,“老洪离职的事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