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陆应淮环顾她已经整理得格外光秃的房间,问她:“有床单吗?”
不知道他用床单做什么,徐烟下意识回答:“有啊。”
等她翻开行李找出一张床单,陆应淮没有犹豫,一边把床单抻直,一边用力把它拧成绳状。
“干嘛?”徐烟脑子里的猜想迟迟没有清晰。
“我一会儿背你下去。”陆应淮漫不经心地说道:“怕你不听话,得把你拴在裤腰上。”
“……”
当然不是拴住她的意思。
徐烟此时都恨自己是个正常人,能听懂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无非是他怕她掉下去,把她拴在他身上,无形之中增加了他的负重。
她不知道,他出国几天,回来后为何态度变得如此温顺。
在徐烟愣神时,陆应淮已经做好一起准备工作,抬起下巴示意:“去换鞋,我们要走了。”
很快换好运动鞋,徐烟像个不会穿衣服的孩子,被陆应淮背在背上,配合他把绳子缠好。两个人绑在一起,陆应淮就算运动能力再好,此时行动起来也会有些不舒服。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站在上面,侧着身子缓缓踩上窗台。
“一会儿别走神,给我抱紧了。”整装待发,陆应淮不忘嘱咐她。
徐烟轻轻唔了一声,双臂用力圈住他脖子,心脏因害怕剧烈跳动着,让她声音藏不住颤意:“你……你小心点……别摔了。”
此时陆应淮已经爬出窗户,双手抱着老旧还算紧实的管道,双腿紧贴在上面,开始慢悠悠地往下滑行,完全靠自己皮肤的摩擦力舒缓速度。
其实,自然下降比往上爬要疼。
刚想说话缓解背上人的紧绷,陆应淮掌心刺痛,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趴在他背上的徐烟敏感察觉到他身体一紧,下意识关心。
垂眼看了下,陆应淮发现右手滑过的位置有处水泥凸起,尖锐的轮廓划破了他的掌心,横亘的伤口迅速溢出鲜红血液。
反应过来,他握紧拳,压住一片殷红。
“你太轻了。”陆应淮故意笑着说:“我没感觉到有人,以为你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