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抚摸着陆逾白的脑袋。
陆逾白在他怀中蹭了蹭,嗓音娇软:“迟迟,抱。”
晏迟伸手关了灯后,紧紧地抱住了陆逾白。
是前所未有的紧。
晏迟的黑睫下一片幽冷,担忧与害怕交织而起。
希望不要有事……
……
次日。
晏迟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带陆逾白去了医院。
二人在排队等号的时候,陈警官拿着一沓的资料来找晏迟了。
怕陆逾白丢了,晏迟将手机递给了陆逾白,伸手揉了揉他的墨发,这是哄他乖的意思。
“在这等我,不许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陆逾白接过手机,神色木讷的点点头。
作为第一嫌疑人,陆逾白是绝对不能被共享信息的。
这是规矩,就算是晏迟也无权更改。
陆逾白很乖的坐在椅子上等,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不知道是谁。
他只觉得电话很吵。
吵得他心烦。
他望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眼底怒意四起。
有人给他的迟迟打电话了,还打好多。
他不喜欢!
他抬眸望向远处正在与几个alpha说话的晏迟,气的咬紧腮帮子。
他不耐烦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和蔼的女声,听起来有四五十岁了。
“晏少爷,我是李婶,是陆逾白少爷在国外的保姆。我听二少爷说,您和大少爷在国外玩。我给大少爷打电话打不通,只能打到您这了。”
陆逾白听不懂李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冷冷道:“有什么事吗?”
李婶听见陆逾白的声音后一下就认出了他。
她激动道:“大少爷,您还记得之前那个无寄件人的快递吗?那个快递连续寄了三年,我今天拆开了,每个快递里面都是凝香珠。我刚刚闻了一下,好像是雪松味的。”
雪松味的?
陆逾白的脑袋像是被什么钝物撞击了似的,剧烈的疼痛感撕扯着他的脑袋,如碎片似的记忆锋利的化开了他的脑海,疼的他用手敲头,指节用力的发白。
他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意识在疼痛中逐渐清醒。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前两天一直在下暴雨,房子很潮,我把一楼的仓库清理一下,之前给您寄了三年的匿名快递湿了,所以我就擅自拆开了。”
“本来想着如果是没用的东西就丢了,但没想到是凝香珠。少爷,这个凝香珠有点奇怪,像是腺体液做的。”
“所以我才大早上打电话来问问您的意思,但您的电话关机了,我只能问二少爷要了晏……”
李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逾白给打断了。
“谢谢李婶,东西帮我好好收着吧。”
陆逾白擦去了额上的细汗,苍白的脸色毫无血泽。
他挂断电话后,目光缱绻的望向不远处的晏迟,苦涩的勾起了薄唇。
晏迟,真是个傻子。
晏迟的爱意从未中断
陆逾白迟缓的将耳边的手机放下,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
他慌乱的抽回视线,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尾坠下。
“嗒”一下,砸在了屏幕上。
屏幕上倒映出他的脸,回忆的旋涡将他扯入幽静深渊。
三年前,陆逾白去国外的第一个月的某天早上,他刚准备去上班时,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快递。
快递单上只有他的地址。
没有寄件方的地址。
陆逾白没买过东西,李婶也没有。
一个没有寄件人地址的快递,实在太诡异了。
他无法退回,也没把快递拆开。
只是让李婶将东西丢进了仓库里。
后来,陆逾白经常加班到深夜,就在公司旁边租了个房子,没再回家。
李婶也打过几个电话告诉他,说又收到那个奇怪的快递了。
陆逾白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它是个垃圾快递或是恐吓快递,让李婶丢了或是放仓库。
自此,李婶也没再请示过陆逾白了,将东西全部堆在了仓库里。
第一年的时候,这个快递的频率很高,几乎每一个月就能收到一个。
第二年的时候,是每三个月收到一个。
第三年的时候,是每四个月收到一个。
但这些陆逾白并不知情。
因为他没再回过别墅。
如果不是这次的暴雨,这通电话……
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陆逾白现在忽然明白重逢时晏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陆逾白,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是啊……
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