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过谦,此战天狼军功不可没,朕心中有数!”他一指白知饮,“既然此子立了如此大功,那也不必拘泥身份,三日后便一并带进宫来吧,届时趁着太后寿宴论功行赏!”
方才他们正说到寿宴之事。
其实太后寿宴跟论功行赏是两回事,但湘帝偏要往一起凑,说是要添个彩头,李庭霄觉得,他多半是想让天下看看,他对天狼军有多亲近,多惜才。
他也不推辞,微笑抱拳行礼:“臣弟遵旨!”
湘帝这才满意地挥挥袖子,抚须上了轿辇。
仪仗队来得急去的也急,等一行队伍消失在远方,李庭霄方才起身,又过去拉起白知饮,朝他别有深意地一笑。
见左右无人,最近的刁疆也在百步开外,李庭霄便问:“难受?”
白知饮睫毛微颤,看他一眼,侧过身,一副请他先走的架势。
李庭霄拍了拍他肩膀,十分满意。
原书中,原主杀死白知饮,又带兵一夜间连下潘皋国八座城池,而他却偏偏救了白知饮,直接收兵。
原书中,大军三月初七回城,距离太后寿宴还剩五天,而他这次硬拖到三月初十,只留两日。
他要把这两日安排得满满当当,就能省去赴兵部尚书和右丞相的邀约,因为他们灌他的酒,套他的话,最后全成了湘帝整治他的呈堂证供。
他朝神驹青圣走去,白知饮便在他身后跟着,亦步亦趋,毕恭毕敬。
“白知饮,你是不爱听本王喊你蛮夷?还是不爱听陛下骂你们潘皋兵将废物?”
“……”
“都有,是吧?”
白知饮在心中默念“哑巴不能说话”,将唇咬的死死的,没还嘴。
一个王侯,嘴这么碎,真不知是怎么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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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天狼军临时安顿在城外,李庭霄便带着一队亲兵回府。
数月未归,煜王府内依旧井井有条,不得不说,除了野心外,在骄奢淫逸方面原主也很有一套,还好,他不好色,没给他这个后来者留下一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五之类的麻烦。
府内执事邵莱腆着肥肚子,小跑着迎出来。
他一甩拂尘,激动地唱喏道:“殿下平安回来了!”
又熟练地在他下马时搀扶他的胳膊,热泪盈眶:“风餐露宿,殿下果然瘦了!”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关心,不在乎你打没打胜仗,也不在意你拿了多少人头,他只关心你过得好不好,身体吃不吃得消。
李庭霄知道他对自己忠心,是以态度异常亲和,把缰绳交给刁疆,笑眯眯拍了下他的肩:“府中都好?”
邵莱又眉开眼笑:“回殿下,都好都好!全府上下都盼着殿下回来呢!”
这话就过了,李庭霄也没计较,摆摆手就往宅子里走。
邵莱跟在他身后,转头一一看过煜王殿下身后的随侍亲卫,每认出一个,眼底的笑意就多一分。
挺好,小子们都活着,全须全尾!
最后,他略有些浑浊的目光落在白知饮脸上,又扫过他身上的铠甲:“殿下,收新人了。”
“哦。”李庭霄回了个头,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外人,“叫他阿宴就行,新招的亲卫,不必去军营,留府里打杂吧!”
府有府兵,各府府兵都属十六卫统一调配来的骁骑卫,而亲卫阿宴随天狼军归来,自然算天狼军的人,平日里应在军营听候差遣。
邵莱明白煜王心意,点头应是。
特意留在府里,必是格外重视,邵执事八面玲珑,主动上前搭茬:“阿宴,咱家乃煜王府执事,今后有事尽管找咱家。”
半晌,受惯了吹捧的邵执事没等到预期中的马屁,脸色略沉。
看出门道的李庭霄停步,拉住白知饮的胳膊往身边一带:“邵莱,阿宴不能言语,以后你多照应些。”
多照应?
煜王殿下几时为下人说过这多余的话?
收到知情人刁疆抛来的眼色,他立刻精神抖擞,脸上重新堆起笑:“奴婢遵命!”
趁煜王沐浴的工夫,邵莱大概从刁疆那了解了阿宴的来头,也注意到,他帽盔下确实压着几道细小的黑色划痕,不细看还当是碎发。
为安顿他,他可说是煞费苦心。
煜王府本不缺房舍,巧的是,开春家家通渠修屋,王府西院的房子目前全都没瓦,最快也得日才能住人。
殿下亲自带回的人,跟仆役住肯定不合适。
跟府兵倒还成,但总觉得这潘皋叛徒白净斯文,跟那些臭烘烘的糙汉子不是一路,刁疆也说,路上殿下给他拨了单独的帐篷,羡煞众人。
总不能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他住吧?
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想到东院马厩边有一小间,原先是给马夫住的,现在马夫跟厨娘一起在府外安家,便闲置了。
但是不是……
在李庭霄用膳时,他大致汇报了府中数月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