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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3)

“我才没有这个变态的癖好,但我有眼力见,我看得到有人一回来脾气就不好,我免得被流弹崩到,我自觉先走了。”

流弹。冯镜衡那个气呀,气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跟他找别扭,好像还是专门针对他。因为他发现她和谁都能和平相处,唯独对他,她和她师兄能那么家常地聊这么久,不靠男人靠自己这话都说到了,他心想,这个罗汉松得多妇女之友啊!

她还喊他大树!

栗清圆说到做到,即刻拣回自己的手机和手袋,转身就走。

冯镜衡三步并两步,最后,在她都推开大门锁了,一把连人带锁,砰地关在门内,“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栗清圆烦这个人永远不能有话好好说,永远恨不得赶在死线前,然后发表他的颐指气使,“什么话,忘了。”

“好好说话。”冯镜衡背书般地一字一字咬出来的,他歪着头打量气鼓鼓的人,“为什么让我好好说话?”

“不是嘛,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你的少爷脾气的。你可以不欢迎我们,可以谢绝婉拒我们,但不要一上来就摆那种上位者的阶级脸谱。”

“你和谁,‘我们’啊?”

“姓盛那小子?”冯镜衡气得骂人,“我跟你讲,有其父必有其子,哼,你少跟他,‘我们’。”

栗清圆被冯镜衡唬得有点愣住了。这些年,小舅从前口里的故人,后来她再大些,她不是没猜疑过,但是妈妈一提到小舅的事就不肯圆圆说了。偶尔栗清圆借别的影视小说委婉举例什么,向女士也是从来不接话。

今天听冯镜衡这么说,汪的父子关系是毫无存疑的,也就是说……

这么多年,栗清圆一直很想跟妈妈辩驳一下,即便是,即便小舅跟爸爸不一样,可那是他的选择他的内心,你们为什么要觉得是耻辱是不能提,小舅那样不被身边的亲人认同,当年他该多难受多孤独啊……

栗清圆再想到那些信,也许被当作笑话一样扔掉烧掉,沉默隐忍的人,突然红了眼,泪跟雾一般的迷蒙了眼。

栗清圆什么都没说,这徒然的潸然泪下,弄得冯镜衡一时成了罪人。

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就哭了……

一时叫嚣的人也甘愿去下风去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好好说话……”

冯镜衡话没说完,栗清圆突然仰头看他,用一种随便你要什么的孤勇,“我求你,如果汪春申真的这辈子都不出来了也不见外客了,我还是想见他一面,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冯镜衡!”

“你这么执着地想见他,到底为了什么?”两个人几乎四目相对,气息交缠。她这样泪眼婆娑甚至已经是他设想的乃至是满意的求他了。然而,冯镜衡一点那种念头没有。他反而生气,她跟她舅舅得多深的感情,才使得她愿意这样开这个口。

这一回,栗清圆毫无保留,甚至孤注一掷,“因为我舅舅喜欢他,爱慕他,就是最世俗的那种喜欢……”这个秘密尘封在栗家这么多年,栗清圆迟迟不肯说不是她觉得羞耻,而是这是舅舅的隐私,是妈妈这么多年不愿意面对的死结。向项当年哭得那么惨烈,胞弟去世短短一个月,她几乎瘦脱了相,焉知没有后悔与愧疚。也许她作为唯一的亲人认可弟弟、包容弟弟,向宗就不会出那样的意外……

“冯镜衡,我求你,我只想亲口问问他,问问汪春申,为什么,即便你不喜欢舅舅,即便你觉得他的爱慕对你来说是耻辱,为什么那么多年一封信都没有回复过他。舅舅当年在你最潦倒的时候,那么倾力地资助着你,为什么!”

冯镜衡闻言哭诉人的后半截话,颅内如遭电闪雷鸣,原来如此!

他即刻伸手揽抱住一时崩溃破防的人,拍拍她的头,由着她哭一场,“好了,都过去了。”然而,他托怀里人伏在他肩上时,错身的目光到臂膀都笃定着一件事,越是这样,越不要让她见着汪。

无果的事,即便再三再四地去探去究,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甚至翻出来的只会是锥心呕血的荒唐与恶臭。

伤害便就是伤害。当事人都去了,谁也代替不了他,去赦免或者去加剧。

再好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眼前,她这么无门地哭一场。

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息下来,冯镜衡静静在她耳边道:“你不是跟你师兄说不能靠任何人,尤其男人。所以,别求我,但我答应你,这件事,我帮你料理,好不好?”

栗清圆哭过平静下来,也有点不自在地推开了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良久,抬起眼眸来,寂寂看他,“我真的不能自己见他一面吗?”

“不能。”冯镜衡下定决心,也打定主意,“我帮你去问。”甚至会帮你料理,“但是,你不能去见他。他之所以封笔避世,就是因为他这个人性情暴戾无常,我小时候为了老头的生意就见识过,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见也罢。”

“可是,他不是把他的儿子托付给你了吗?”

冯镜衡点点头,“是,我正在犹豫。圆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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