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要回来?」许冬泽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没有。」我回应。
「阿姨住院了,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去看看她吗?」
「什么?」我讶异的坐起身。
「听我爸说的,我现在还没有上火车,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等你一起。我知道阿姨过去伤害过你,但你也知道,这些年她也尽力在弥补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许冬泽说完便掛上了电话。
不要后悔是吗?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如今想起还是会微微的刺痛。
我坐在床上发愣几秒,之后便拿着包包往车站方向过去。
▼
自从那天知道小熊先生接近我是为了他的研究分析,我之后便开始彻底的放逐自己,比以前更加堕落。
我没有再去学校,我知道赵煦媛一定会帮小熊先生说话。
我对人性彻底的產生怀疑以及不信任。
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我每天晚上都跟妈妈说我要去学校晚自习,妈妈不疑有他,只是叫我别太晚回来。实际上,我带着衣服,去到了离家有段距离的另一间夜店。
赵煦媛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但我一次都没有接。
小熊先生之后也还是一直有传简讯,但我一次都没有读也没有回。
有时候解释只会造成反效果,那乾脆别解释了。
早上有时候穿着校服到学校,是为了让妈妈放心,以为她知道我都有「乖乖」的去学校。
但她不知道我都会在路上偷跑,逃到另一个地方,像是隔壁镇的图书馆,晚上再去那边的夜店玩。
是,我翘课了。
现在的我如此的叛逆,甚至比以前更叛逆。
但是,以往我都会感到放松,现在为什么我却觉得心情更沉重?
「是你?」
我喝着香檳,往旁边看去。
是那个耳洞男。
「哇,你居然也跑来这里了欸。这次妆很浓喔。」他调侃的说。
以往的我看到他肯定直接离开,但此刻,我却对他没有这种感觉。
是阿,这次堕落,我把自己打扮的更不像自己。
因为这样我才看不到原本愚蠢的自己。
「喜欢吗?」我微笑着问。
「唉唷,居然问我喜不喜欢,你不会再拿防狼喷雾喷我了吧?」他笑着问。
我微笑的靠近他,轻声问道:「你怕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他闻言愣了一下,之后说:「哇塞小辣椒,你到底有几个面貌?」
「我阿,是一个神经病。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比较好喔。」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就算你是神经病,但你的美可不是假的。」
「你说的是真心的吗?」
「当然。」他笑着说。
第一次,不觉得他很令我反感。
「来吧,跟我去前面跳舞。」他朝我伸出手,而我这回没有犹豫,直接把手交在他的手心。
没人在乎我,我要怎么放肆是我的事情。
在耀眼又带点刺眼的灯光之下,我跟耳洞男就随着音乐起舞。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就让他带着我坠落的更深。
不过,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女生,耳洞男要载我回去,我拒绝了。
「你是不是有被其他男生载过?所以才不想给我载?」他问。
而我想起了小熊先生昔日载我的回忆,每次想起,心就痛一次。
「可以不要问这个吗?」我冷冷的问。
耳洞男其实也很会观察脸色,于是他只是耸肩,说:「不问就不问,你明天还会来吧?」
「嗯。」
「不见不散喔。」他说完便骑着重机扬长而去。
而我在回家前,会把妆卸乾净,换上学生制服,然后装没事的走回家。
「欸。」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在路上,遇到了亨净哥。
我没有想过会再遇到他,于是原本要装不认识的绕过他走人。
「我在叫你。」他烂住了我,不爽的皱眉,问:「你到底是跑去哪了?你知道我哥有多担心你吗?」
「担心?」我冷笑,「是担心他的报告无法完成吗?因为我都不见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双手叉腰,看似对我的言论很不满。
突然间,我也想起第一次见到亨净哥时,他说的一句话。
『我哥很关心你没错阿,看不出来呀?他一直都在找』
之后他就被孟羽姐打断了。
当时的我没有特别去探究,如今想起,又感到一阵悲哀。
「你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你哥接近我的目的。」我冷冷的说。
「那又怎样?就因为这件事,我哥以前对你的好,你都要选择忘记吗?」亨净哥生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