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鹤行在场,裴诫和棠宁确实谈不了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转身下楼。
裴诫离开,陆鹤行进屋。
没顾得上这场意外的见面,棠宁只在乎他手中散着香味的鸡翅煲,接过来,走向客厅。她小腹不疼了,只是现在有点虚。
见她到茶几旁边,陆鹤行找来两把小凳子,放好软垫送到她脚边。
棠宁刚坐下,就听到陆鹤行低沉的声音:“出去开门,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闻言,棠宁低头看向自己的着装。来了例假,她故意找了一件黑色的长t恤穿上,免得白衣服弄脏不太雅观。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她没穿内衣就出去,还是担心她受凉,直直看向他:“我以为是你回来了。”
以为是他,所以可以不穿内衣开门,也没有先披外套再开门的耐心。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她都是好意。
轻轻叹了口气,陆鹤行抬手抚住她后颈,轻柔摩挲着,“有些事挺危险的,你一个女孩子,小心点。”
棠宁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乖顺地嗯了一声,反手拉住他坐到自己身边。
“吃饭啊,我饿了。”
他们俩都是一天没吃饭。上午想出去玩,结果吵了一架。回来就在床上没下来,她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就发现自己来了例假。
陆鹤行也在身边陪着她,没时间吃饭。
两人坐在一起,棠宁吃饭声音很小,吃着吃着,她突然开口:“每年寒假,你是不是会出去给小孩做家教?”
陆鹤行嗯了一声。
“一个寒假家长会付给你多少钱?”棠宁追问。
闻言,陆鹤行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扭头看她:“我不要你的钱。”
“……”
棠宁的心思被戳破,犹豫了一会儿,执意说道:“可我住在这里,不仅耽误你赚钱,还花你的钱。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是对你的一种伤害。”
“不是。”陆鹤行一口否认,“你别胡思乱想了。”
以前日子过得紧张是因为母亲要治病,要做手术,现在事情已经了了,他空闲时间可以兼职,母亲也有工作,他们的生活宽松很多。而且,棠宁并没有花他的钱,只不过在这里吃几顿饭罢了。
陆鹤行的想法很宽容,很正向,但棠宁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到了他家,只会损害他更多利益,凭空造成他的损失。
所以他们适合谈情,不能说爱。
可无论棠宁怎么说,陆鹤行都不要钱。最后,她只能出此下策:“你不要钱,我就不在你家住了。想补课我可以花钱找别的老师,免得压榨你免费的劳动力。”
以为把话说到这份上,陆鹤行会退让,可他没有,沉声开口:“如果拿了你的钱,我就真成了他们嘴里的凤凰男。我不图什么,更不会拿你一分一毫。”
“可这是你应得的,是补课费。”
不是她给,他用同样的时间去做家教,也会得到相应的款酬。
陆鹤行态度坚决:“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哪怕棠宁以此为理由回家,他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半分。
早就知道陆鹤行的性格有又冷又硬的一面,棠宁没费力气再劝,只是表情明显染上些不悦,生起闷气。
她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偷偷溜走。
只要她不在,陆鹤行就有了时间,肯定就能出去做自己擅长的家教工作,能继续保持他家的生活水准。
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别人。
可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陆鹤行刚洗澡回来,屋门就响起开锁的声音。
棠宁看向陆鹤行,眼神害怕:“谁啊?”
能用钥匙开门的除了他只有一人,陆鹤行示意棠宁别怕,语态镇静:“我妈回来了,你先在我房间待着,别出声。”
想说再多已经来不及,棠宁发现陆鹤行妈妈已经进门,赶紧推他出去,低声嘱咐:“千万别让她进你房间,不然完了。”
该死的是上午的垃圾桶还没倒,里面安然躺着三只用过的避孕套。
嗯了一声,陆鹤行赶紧拉开门出去,把身后的门紧紧关上。
门外,陈舒果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见到陆鹤行,她眼睛都亮了:“儿子,你吃饭了吗?”
“吃了。”看着放在地上的水果和食材,陆鹤行问道:“这是您在楼下买的?”
陈舒点点头:“对呀,我去你姨妈那有段时间了,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将就吃泡面,就趁着他们去进货,回来给你买点东西。”
说着,她还没放下自己的背包,就要把地上的东西提起,放进冰箱。
陆鹤行先她一步,抢过重物,一手一大袋子,稳稳拎到冰箱旁边。他蹲在地上,熟练地归置食材。
拉开冰箱冷冻层,他给陈舒看之前买的肉,轻声开口:“您看,我前几天去超市买的肉,还有青菜和水果。我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