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放心。”
白璧成这才点了点头,吩咐风十里送他出去。过不多时,风十里回转来,道:“侯爷,您在玉州任都护时,也监管州府刑狱,却为何不告诉陆司狱呢?”
“过去的事,还讲它做什么呢?”
风十里知他不愿与过往挂钩,也不便再劝,只是说:“可是据小的所知,仿佛没有望乡碧黄生长在尸体之上的说法……”
“五成实话即可,”白璧成瞅他一眼,“难道告诉他们,我有个旧部从玉州逃回来,躲在许宅后园里,听见许小约对着那块地说我不该害你?”
风十里嘿嘿一笑,抬手挠了挠头。
莹霞之散
第二日刚过卯时,白璧成便起身洗漱,又吩咐车轩去催早饭,只说吃罢了就启程回黔州。
车轩刚答应着,忽听着外头闹腾起来。吵吵声越来越近,风十里早被惊动,背着刀走进院子里,双手抱臂大剌剌站着,抬眼却见邱意浓纳着头往院里冲,后面跟着三两个官驿的仆役,拦着拽着叫喊:“这是官驿!没有擅闯的道理!还不快快出去!”
邱意浓全然不听,大袖子左一挥右一挥,步子迈得又大又快,那几个仆役竟也耐何不得他,眼睁睁叫他闯进了院子。
“干什么呢!”
风十里猛然一喝,声若炸雷一般,换了别人要心胆俱裂,邱意浓却只是愣了愣,随即放声喊道:“侯爷!在下找侯爷!侯爷救命啊!”
大早上的,邱意浓跑得一头热汗,嘴唇却苍白的。
“风十里,”白璧成站在窗边说,“请邱神医进来。”
风十里这才让开路,邱意浓大踏步进了厅堂,左偏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含山走了出来。
她依旧是布衣素裙,烟紫的上衣配着灰色破裙,看上去灰扑扑的,好在她的脸好看,倒也把衣裳撑住了。
邱意浓看见含山便要变脸色,这时候又变了,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也不敢说话,仿佛含山是什么妖魔鬼怪,看见了就要魂不附体。越是这样,含山越是烦他,于是霜着脸当没看见,先一步进白璧成屋里去了。
邱意浓慌慌张张跟进去,带了哭音作揖道:“侯爷救命!侯爷救我啊!”
“邱神医请坐,有什么话慢慢说。”
“侯爷,在下闯到驿馆来,实在是迫不得已,在下受人诬告,性命就在眼前,求侯爷救命!”
“受人诬告?谁诬告你?”
“侯爷可知南谯县有个彩云绸庄?”
“略有耳闻,”白璧成道,“彩云绸庄是大生意,老板紫仲俊能算得上黔州第一富商。”
“但这位紫老板是入赘之宾,您可知道?”
“这我却不知道呢。”
“彩云绸庄之前叫做韩记布店,老板韩知贤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做韩溱溱,小女儿叫作韩沅沅,为了后继有人,韩老板便将学徒伙计紫仲俊招赘入门,将大女儿韩溱溱嫁给了他。紫仲俊的确是经商奇才,他接手布店后,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在南郊盘下百亩桑田,如今只做绸缎生意,因此将韩记布店改作了彩云绸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