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在是个自来熟,不打招呼都要往上凑,更不要说傅柳还招惹人家。
“之后呢?”白璧成催他。
“后来他就讲妙景山庄死了庄主,又说杀人的穿个什么飞绣的袍子,说来说去,说到您在山庄里。”傅柳道,“我当然知道韦之浩是赵立诚的小舅子,府军多有在吴县驻训,回来都说韦之浩恶霸乡邻,在吴县势力极大,只不过咱们领兵的,也懒得管地方事务,可是将军您若是搅到他被杀一事里,我,我怕您吃亏啊!”
他最后那句说得真情实意,把含山都听感动了,很觉得白璧成冷酷无情,六年不见傅柳这个热心肠!
“傅将军,您对侯爷可真好!”她由衷地说,“所以您就带人赶到山庄了?”
“绿袍小吏说他要回黔州去查袍子,我便带着七八个亲校到了山庄。庄门口表明了身份,那些穿蓝袍的有些神头鬼脸,互相乱使眼色,这如何能瞒过我?果然进了庄子,就把我们带到这里,院里埋伏着人抡棍子要将我们打翻,好家伙,我能让他们得手吗?”
傅柳一脸认真地控诉,白璧成听着倒好笑。
“你们制服了他们,反将他们打晕了,对吗?”
“必须这样啊!等外头的人捆好了,进了屋子一看,居然捆了满满一屋子人,我一眼就看见沈确,差些没气死!瞧瞧我带的这些兵,那和您带的是不能比啊!”
含山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傅将军,您是在夸自己还是贬自己,我居然听不出来!”
“请你也别打岔,”白璧成无奈道,“且让他说完!”
“之后也没啥了,我把沈确放了,听他说来的府军都被护院捆翻了,我便把捉来的护院打着问了问,说是庄里的护院分作两拨,韦之浩亲信的全部捆起丢在地牢里,韦之浩的夫人公子,连带七八个妾室也都丢在地牢里,这地牢的入口就在东厢的柴火堆下。”
傅柳说着指了指东边,又道:“原本把我们几个捆翻了,就要和沈确他们一起丢进地牢的,不想反被我们捆了。”
“那沈确呢?”白璧成问。
“我叫他换上护院的蓝袍,混出山庄去叫人,”傅柳道,“带我的令牌去,把吴县附近的驻训府军全部叫来!只是蓝袍子有限,因此只有我们几个能活动,还有十来个府军都缩在东厢里呢。”
“好!”白璧成松了口气,“沈确应该把人叫来了吧?”
“不知道啊!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因此派他们混出去瞅瞅,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将军!领头的校尉不是白衣甲弟兄,他只见过绣像,因而不敢肯定,这才讹着把你们带回来的。”
“这个校尉是个人才,好好培养。”白璧成给予肯定,“另外,不管沈确有没有把人带来,你有十几个人够用了,熬到天亮等来陶子贡完全没问题。”
“侯爷,我们现在有人了,要不要去救陆司狱?”含山提议。
白璧成略略沉吟,道:“你适才说的有理,只要没找到我,他们不会伤害长留,抓着一个活人在手上,总是有用的。”
“既是如此,我们也能歇歇了。”含山很高兴,“只要坐等天亮,就能安全走出妙景山庄!”
“坐在这等陶子贡来,”傅柳忽然说,“将军,您真要这么做吗?”
白璧成没有理解他的提问,想了想才道:“你有什么提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