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南被问得一愣,不由道:“宸贵妃亲出的玫烁公主是何等的尊贵,她当然不能嫁去羟邦,连封号都没有的七公主如何与之相比?”
“原来是这样,”含山冷冷一笑,“原来宸贵妃是有女儿的!”
黄芮以听出含山话里的骨头,连忙打着圆场道:“这么说来,贵妃娘娘亲问此事也有道理!只是宫禁森严,公主是如何逃出宫的?”
“说起来还是宸贵妃的疏忽。”嘉南皱眉,“圣上要将七公主记在她名下,还未宣旨呢,她先派贴身宫女兰情给七公主送首饰衣物,又吩咐兰情完事后出宫去国公府送家书。兰情于是领了出宫铜符去凛涛殿,结果被七公主打晕了,拿了她的铜符换了她的衣衫,这可不就出了宫!”
“凛涛殿是七公主的住处吗?那里没有别的宫女宫人吗?”齐远山插话问,“看着是一个人进去,又换了另一个人出来,就没人叫喊出来?”
“凛涛殿就是冷宫,哪里有什么宫女宫人,”嘉南叹道,“说来七公主也可怜,秦妃死时她不过四五岁,就被丢在这座冷宫里,之前还有个老宫人陪着,后来老宫人死了,她一个人住在废弃的宫殿……”
她话音未落,却听着“砰”的一声,黄芮以一掌拍在桌上,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不说嘉南,连含山也被吓了一跳。黄芮以却接着怒道:“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愿送去和亲,只怕也想不到七公主!若不是七公主要出来见人,只怕也想不到给她送首饰衣衫!”
他这样翘胡子生气,倒把众人弄得莫名其妙,白璧成亦不便相劝,只是问:“不知王爷受托寻找公主,可有期限?”
“侯爷开口便说到了关键!”嘉南愁得皱眉,“贵妃娘娘一口咬定公主就在黔州,给了父王十天之期,要他交出公主呢!”
松涛呜咽
听嘉南说宸贵妃只给十天时间找七公主,一屋子人都沉默了,只有陆长留大声道:“人海茫茫,只有十天时间,这要王爷上哪去找?”
“正是这话!”嘉南叹道,“传话的公公上午到黔州,见过他之后,父王一直在发愁,就算他有心把王府上下都洒出去找人,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啊!”
“说来也奇怪,宸贵妃为何认定七公主在黔州呢?”陆长留不解。
“为着秦妃是黔州人氏!贵妃娘娘想着,七公主跑出宫无依无靠,只能去黔州找寻秦家的故人。只是秦茂楠私铸兵器意图谋反,受满门抄斩连坐九族,还能剩下什么秦家人?”嘉南无奈道,“实在要论起来,就是秦妃有个师兄流落在外,可这都快二十年下来了,人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二十年而已,人家为什么不活着?”黄芮以略略不快,“又不是过去了二百年!”
“这也算一条线索,”陆长留破案上瘾,立即便分析上了,“秦妃的师兄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四下打听去,也许能找到。”
“当年秦家军是叛军,诸人并不用真名示人,父王只记得这个师兄绰号晓天星,说他通晓天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后来秦茂楠受招安,一众将士都回了京城,只有他不告而别,下落不明,因此之后也没人再提起他,更别说传扬他的真名了。”
“只有绰号没有名姓?”陆长留失望,“这就断了线索。”
“知道名姓也没用,”白璧成插话道,“秦家出事之后,有所关联的必然隐姓埋名,通过名姓找人并不靠谱。”
“七公主总有绣像吧?或者张贴出去重金悬赏?”陆长留又出新点子。
“这事有个缘故,讲出来或许没人信!”嘉南又叹一声,“七公主在深宫养到十六七岁,居然没有人知晓她的模样,宫女太监都说凛涛殿阴气重,平常不敢往那边走,更别说进去见见公主了!”
“别人不知道公主长什么样,皇帝也不知道吗?”黄芮以不敢相信,“难道这十几年中,他从不曾想起还有这个女儿?”
“秦家出事之后,圣上十分痛心,不许旁人提起秦妃相关。加之秦妃在时,宸贵妃也还只是宸妃,位份在秦妃之下,得宠亦不如她,说到母家,秦茂楠封了顺南王,也比夏国公位高爵重。我听父王讲,当年秦、宸二妃势同水火,如今宸贵妃得势,谁敢触她的霉头提醒圣上顾念七公主?”
“势同水火,所以恨她入骨。”陆长留不由唏嘘,“但宸贵妃还算不错,至少留了七公主一条性命。”
他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含山忽然说:“陆司狱并不懂得,恨一个人并不能叫她死了,偏要叫她活着,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挣扎求存,那样才是解气呢。”
她这番话说得风轻语淡,然而传递出的阴寒之意却透入骨髓,窗外虫鸣唧唧,还是初秋穿薄衫的时候,陆长留却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含山!你这是怎么了?此话太过恶毒,并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说几句话算什么恶毒?”含山起身行了一礼,“侯爷,我身子不舒服,要回去歇歇,不能陪你们听故事了。”
她说罢了,也不等白璧成答话,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