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徐烟悠悠转醒,后脑发沉。
眼前彻底清明,她猛地起身,脑中都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察觉出了那杯果汁有问题。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溪则被后排位置发出的声音吓一跳,回头看,发现女孩已经半坐起身。
“你醒啦?没事了吧?”他以为徐烟是陆应淮的女朋友。
听到有人说话,徐烟迅速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竟然是车厢。再看眼前陌生的稚嫩面孔,她惊恐地往后缩,眼神防备:“你是谁?这是哪?”
见她害怕,陆溪则抬手做无辜状,连忙解释:“我是你男朋友的弟弟,陆溪则。你别怕,我们在警局门口,我不是坏人。”
警局?
徐烟下意识转头看。
果然,现在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路对面的建筑正是派出所,院内停着几辆庄严的警车,楼内灯火通明,好多警察正在加班。
徐烟有些懵:“我们在这干嘛?”
虽然她全程都是昏迷状态,但陆溪则帮亲不帮理,替再次和家里闹翻的陆应淮感到不值,语气变冲:“谁知道你们在楼上发生什么了,我就知道我二哥被警察带下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现在还在里面关着。我大伯父和大伯母刚进去,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理论上,有陆家父母出面,找警局上级运作,陆应淮肯定没事。陆溪则现在就怕,怕陆应淮再惹到陆清嵘,被撂在里面。
沉默下来,徐烟回想自己晕倒前后。
“他是什么时间上楼的?”
“七点四十?”陆溪则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继续道:“他说你七点半下课,但迟迟不见你,就上楼去找了。”
听到这个时间,徐烟心头一凉。
如果有十分钟,加上坐电梯上楼的时间,那她肯定被那变态占了便宜。手攥着领口衣料,徐烟满脑子都是自己被迫害侵犯的猜想。
如果她安然无事,陆应淮不会浑身是血的下楼。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画面。
完了。
她彻底完了。
抬头狠狠敲打发昏的后脑,徐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推开车门踉跄下车。见她已经恢复行动能力,陆溪则没管她去哪。一看就是个没良心的,还没等到陆应淮出来,她先跑了。
……
打车回家,徐烟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的傀儡,走在小区里,情绪越来越紧绷,越来越偏激。
路过超市,她停下脚步,稍有犹豫,进去买了几瓶酒。
付款时把手机开机,徐烟还没上楼,铃声炸响,催命符一般等她回应。
看着屏幕上最亲密的称呼,心情已经跌到谷底的徐烟接听。还没说话,对方就开始催债:“烟烟,已经好几天了,你想明白了吗?要是再不卖房还钱,他们就要剁爸爸一只手……”
闻言,今天受了很多委屈的徐烟鼻尖一酸,眼眶霎时温热,烫得她流下眼泪。
“烟烟?”没听到声音,徐鸿峰继续催促:“要不你把房子卖了,给爸爸十万,剩下的你租房子,就不用去姑妈家……”
“行了!”徐烟把所有的愤恨、委屈、不甘都化做一句低吼,“我知道了,别催了,再催你们就回来给我收尸吧!”
挂断电话,徐烟又把手机关机,哭声再也止不住。
一路哭着,她娇小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彻底消失。
……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徐烟脱掉内裤时,发现对方并没有对她做到最后一步。但程度在这之下的,她无一能够保证。
从结果来看,她还是被变态染脏了。
洗了澡,徐烟穿着白色浴袍,无力地跌坐在客厅,背靠着沙发。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但她今天就想大醉一场,最好能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当成梦。
一杯杯酒灌下喉咙,徐烟温热的眼眶再次绷不住,趴在茶几上哭了起来。
她想逃离陆应淮,爸爸拿十万块钱断她后路。
她想自己赚钱还债,又遇到道貌岸然的禽兽。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如意地活下去。
三瓶啤酒全部下肚,徐烟面颊滚烫,侧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眼角溢出的泪珠源源不断。她始终在哭,抽抽搭搭地发泄着糟糕的情绪。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昏昏欲睡的徐烟掀起眼皮。费力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靠着门框,没看猫眼,直接拧开门锁。
“找谁啊?”
徐烟面色酡红,双眼迷蒙。为了看清来人,她笨拙地眯着眼,想让发散的视线聚焦。
刚进门,陆应淮就闻到徐烟身上的酒气,发现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没说话,徐烟终于看清他的样貌,靠酒精建设起来的安全区瞬间崩塌,鼻酸得厉害,又哭出声来。
陆应淮站在她面前,她就想起今天在外面糟心的一切。
见到自己就哭,陆应淮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滋味,压过他刚刚